祖母的院里种着一棵海棠花树，是当年祖父亲手为祖母栽下的。
那时的祖父站在海棠树下对祖母说：
「玉禾，这棵树是我亲手为你栽的，它只属于你一人。」
祖父把亲手打造的海棠花样式的玉簪为祖母簪上。
「我赵敬之这辈子也只属于你一个人。我的妻子只你一人。」
祖父确实做到了妻子只有祖母一人。
可妾室.....
「华儿。」
祖母站在海棠树下，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
「你要记住，男人到最后都一个模样。」
「切记，不要走了祖母的老路。」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祖母是邻国人，她的国家实行一夫一妻制，不允许男子三妻四妾。
她这一生也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
因此，祖母的想法在这个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的国家里显得格格不入。
祖父做官后，因为始终不肯纳妾，还经常被同僚嘲笑。
可他却乐在其中。
还嘲笑那些官员不懂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乐趣。
如今看来，也只能道一句人心易变。
翌日一早，苏婉儿来祖母院里请安。
我站在院门口不让她进。
她用鼻孔看着我道：「大小姐，以后我是你庶祖母，你对我还是尊重些好。」
我啐了一声，直接甩了她一耳光。
这耳光，是替我祖母打的。
「你一个妾室，也配做我祖母？」
她捂着脸哭哭啼啼地离开。
半个时辰后，她依偎着祖父一同过来。
我与祖母早就等在了院里。
祖母冷冷道：「是让人打的。我这个做主母的有这个资格吧？」
祖父怒喝道：「她就是想给你敬茶！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祖父。
他竟然对祖母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你现在就给婉儿道歉！」
祖母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我向前两步，看着祖父认真问道：「祖父，您这是要宠妾灭妻吗？」
祖父哑然。
最后带着苏婉儿离开。
这一出让祖母彻底恼了。
她让苏嬷嬷出去给她找四名清官儿，她说她要养男宠。
苏嬷嬷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两天的时间，小官儿便被买了回来。
我细细打量着这四名男子，他们的样貌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与祖父有几分相似。
看着祖母这满意的模样，我心下了然。
找样貌与祖父相似的小官儿不是为了让祖母怀念过去。
而是为了以另一种方式羞辱祖父。
苏嬷嬷可真机智！
祖母为这四个小官起了新名字，分别是秦腆、秦步、秦知、秦池。
这四个名字，连在一起不就是恬不知耻吗？
祖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