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在我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地走了。

我以为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来了。

这次，他带了柳清妩一起。

柳清妩穿着一身粉色罗裙，头上戴着他新赏的东珠钗，依偎在他身边，脸上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姐姐，我和王爷来看看你。”

她笑得甜腻，“听说姐姐院里的海棠开得好，特来赏花。”

这是来示威了。

换做从前，我看到她头上的珠钗，怕是当场就要发作。

可现在，我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仿佛那只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钗子。

“侧妃有心了。”

我命春桃上了茶，“只是我这院子小，怕是怠慢了王爷和侧妃。”

萧珏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我脸上，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嫉妒或不甘。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甚至主动开口，对柳清妩说：“侧妃若是喜欢这海棠，回头我让下人给你院里也移栽几株过去。”

柳清妩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大概没想到，我竟会如此“大方”。

一拳打在棉花上，想必感觉很不好受。

萧珏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重重地放下，发出“砰”的一声。

“沈念慈，你倒是越来越有王妃的气度了。”

他的话里，听不出是褒是贬。

“多谢王爷夸奖。”

我坦然受之。

接下来的时间，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柳清妩几次三番想挑起话题，或炫耀萧珏对她的宠爱，或暗示我如今的失意。

我都只是微笑着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最后，还是萧珏先沉不住气了。

他猛地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柳清妩连忙跟着起身，临走前，她不甘心地又看了我一眼。

我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春桃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妃，您今天可真沉得住气！那柳侧妃的脸都快绿了！”

我笑了笑，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我的花枝。

“春桃，记住，永远不要和不值得的人生气。”

因为，那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