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弟弟殺人了！”
李小亮滿臉是血，握着刀追了出來。
鄰居們看到他這幅樣子，知道他是精神病犯了，沒有一個人敢開門。
好在他的腿被我狠狠用鐵棍一擊，跑起來慢了許多。
鄰居在門後報了警，我也逃出了小區。
李小亮最終還是被抓了。
爸媽也被他殺了，再也沒有人會保他了。
他被強行打了麻醉彈，送回了精神病院，用綁帶捆在病床上。
由于手裡又多了兩條親生父母的人命，李小亮被列為重度危險患者。
下半輩子，都要被捆在病床上度過了。
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正經過電擊治療。
滿嘴吐出流食，翻着白眼抽搐。
看到我的瞬間，他的瞳孔聚焦，嘴裡支支吾吾，眼神憤恨。
我知道，他認出我了。
可任憑如何掙紮，他也隻能在病床上看着我，無能狂怒。
“李小亮，這一次你就好好為自己犯下的罪孽贖罪吧！”
“不會再有人給你重來的機會了。”
我滿心痛快，丢下這兩句話，轉身離開。
後來，我拿着爸媽留下的幾百萬遺産，賣掉他們的房子，搬去了别的城市。
改名換姓，重新進入高三複讀。
開學前，我包了一輛出租車，回了牛頭村一趟。
自從張二他們死後，家裡隻剩下了張小翠一個人。
她每天窩在家裡不願出去。
她每天窩在家裡不願出去。
村裡人都指指點點說她爸媽和大伯，二叔都是犯罪分子。
竟然參與人口買賣，真丢人，死了也活該。
也有心軟的嬸子覺得這些确實不是小翠的錯，她們會在飯點端一碗自己做的飯給張小翠。
再次見到張小翠，她正呆愣地坐在院子裡一言不發。
懷裡抱着我曾經穿過的汗衫，看着當初我們拜天地的方向，眼神空洞。
村民将我引進來後，她驚喜回頭，卻發現不是她那個小老公。
我笑着跟她說，我是她小老公的哥哥。
她眼神迸發出幾絲明亮的光，問我：“小亮他……還好嗎？”
“他讨厭我……我爸媽對不起他……”
我按下心頭的苦澀，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小亮不讨厭你，他讓我來看看你。”
“他害怕再被壞人抓走，所以他不敢再來了。”
張小翠眼裡溢出淚水，支支吾吾，不停說着對不起。
“沒關系，小亮他不怪你。”
我再也忍不住落了淚。
将車上的物資搬到屋裡後，我對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們深深鞠躬。
我求他們多多照顧小翠，如果她缺什麼，請打電話聯系我。
我會盡我所能寄給她。
村民都很淳樸善良，他們認為我弟弟被拐了還能做到這一步，這都是小翠自己積來的福。
村長帶頭對我表示，“小兄弟，你放心。我們牛頭村人會好好照顧小翠的，那些錯歸根結底不是她犯的。以前我們确實不應該把他家人犯的錯算在她頭上，畢竟她什麼也不知道。”
我感激點頭，“是啊，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曾經有個叫張小亮的小老公天天跟着自己，她情願把自己一切的好東西都給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