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我可以親你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唇上覆上一片溫熱，帶著他的氣息濃濃的裹挾著我。

似乎察覺到我在走神，輕擰了一下我的腰間，我的驚呼聲盡數被他吞沒，只留下淡淡的嗚咽聲。

我不再沉迷于纏綿，只是乖巧的附和著他。

原本建立的信任，在一瞬間分崩離析，明明是極其親密的距離，仿佛心又拉遠了距離。

32

周靳白對我有多上心，我明白。

可我卻不愿再深陷這甜蜜陷阱。

表面的甜蜜中裹挾著到底是毒藥還是什麼？誰也說不清。

或許徹底的自由才是解脫。

除了為自己謀劃后路外，也在尋求籌碼。

最近，周靳白總會聞著我調的香入睡。

我意識到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在平常的劑量上，又多加了幾倍的安神香，他剛聞沒一會，就有了些許困意。

因為常年和香打交道，所以安神香對我并不起效，我輕閉著眼，等待凌晨。

夜深人靜，窗外的月光從縫隙照進屋內。

我迎著暗淡的月光描摹著周靳白眉眼，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

他胸腔微微起伏，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

我摸索著墻壁，關閉總電閥，躡手躡腳的潛入了他的書房。

舉著手機上微弱的燈光，動作不敢太大。

翻看著柜子里的文件，并將他們全部拍下來。

保險柜不是沒上鎖，但周靳白仿佛格外信任我，連密碼也未曾對我隱瞞。

如果計劃暴露，這些文件也是一個籌碼。

作為一切后，我將所有文件恢復原位，用捏手捏腳的關上書房門。

就裝作一切未發生的模樣躺回床上。

如果我沒闔眼，就會發現，身旁男人不知何時早已睜開眼。

胸腔微微起伏的幅度并未改變。

33

時機出現在幾天后。

周靳白里因為臨市有個要緊項目，要出差幾天。

收拾了簡易行李，助理在門口等著。

他指腹輕撫過我的臉頰，語氣不舍：「乖乖在家等我，兩天我就回來了。」

我主動撲進他懷中，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借機掩住眸中的暗色，乖順應下：「好。」

臨走時他遞給了我一個盒子。

打開一看，正是我不知丟到何時的手鏈。

「前幾天發現它壞掉了，我拿去重新定制了。」

「你戴著看合不合適？」

我伸手，他指腹擦過我的腕骨，鏈條將我手腕鎖住。

鎏光溢彩的鉆石閃出一絲冷光，劃過他的眉眼。

……

引擎聲消失半響，我并沒有急著動身。

預估時間確認他上了飛機，才將自己的證件，少量現金，連帶著一個 U 盤，一起塞進包里。

而手機并沒有帶，靜置在梳妝臺上。

路邊隨意打了一輛車，直奔機場。

車窗外的倒影飛速后退，屬于周靳白的地盤，很快消失在視野中。

緊繃的弦，終于松了半寸。

機場的廣播響起：

「前往江城的旅客請注意，您所乘坐的 321 次航班……」

聽到廣播，我緊捏著登機牌的指節微松。

終于——可以登機了。

跟隨著人流，準備往里面走。

忽然，機場的門口傳來躁動。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卻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當場僵住。

一股寒意漫上尾脊骨，讓我渾身發顫，忍不住將登機牌的一角攥出褶皺。

周靳白——他怎麼會在這？

34

男人凌厲的五官，帶著絲絲寒意，嘴角掛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慢條斯理的一步步朝我逼近。

廣播的播報還在繼續，我卻像是聽不到周遭的聲音。

整個世界只剩下周靳白一人的身影。

「謝窈，你要去哪里？」

他的聲音極淡，我卻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知道已經逃不掉了，周圍全被他的人圍住，將看熱鬧的人群驅散。

我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站在原處。

正好是貴賓室門口，他沉默著將我帶進房間關上門，隔絕視線，也沒能維持住表面的云淡風輕。

將我抵在單面透視的玻璃上，帶著他身上的壓迫感朝我涌來。

我下意識就想避開，卻被他摁住。

下顎被他抬起，描摹我的眉眼，聲音呢喃：「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聲音帶著極力克制的顫抖，勾出一絲嘲諷的弧度。

「監視了我這麼久，好玩兒嗎，周靳白？！」

話落下，周靳白瞳孔一縮，閃過一絲懊悔。

自己不堪的手段被赤🔞裸的挑明，讓他陷入恐慌。

拽住腕骨的手卻在用力，聲音嘶啞：「你先招惹我的，逃什麼？」

尾音危險上挑，指腹拂過昨夜溫存的痕跡，如今卻格外諷刺。

「難道……是我的服務不好嗎？」

一句反問，卻清晰的扎進我的心間，我渾身一顫。

我能很清晰的察覺到他話中的脆弱，保不齊這是他用來裝可憐的戲碼。

「是，沒錯，夠好。」

我用力的將自己手腕上的鏈條扯下，甩在他身上，手鏈掉在地上，鉆石發出脆響。

「可是我接受不了，監控追蹤，還有什麼事你干不出來的？」

剛才看到第一眼。

我在腦中復盤了整個計劃。

連疑似裝有監控的手機我都沒有拿。

確保沒有出什麼紕漏，可他卻能精準的找到我的位置。

我將目光看到了他今早出門為我帶上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