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趁萧鸣屿醉生梦死之际，我早已布置好一切，然后将火油撒入莲池。

萧鸣屿迷迷糊糊被吵醒，恍惚听到军械一词后倏地脸色惨白。

方婉正巧带着大师冲进来，桃木剑直指我眉心：“恶鬼！还不现形！”

“够了！”萧鸣屿暴喝一声，夺过桃木剑折成两段，“就是你搞的事！不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走水，还惊动武候铺来救火！”

他当即命人拖走法师，暴躁地冲出去，徒留方婉僵在原地。

我身上的剧痛渐渐消退，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大皇子萧景桓早带人闯入王府。

“二弟，听闻你家走水，武候铺前来援救却发现你私藏军械，可有此事？”

萧鸣屿死死盯着十年前我为他打造的机关弩，不敢相信自己藏得那样隐蔽，却居然一次走水就能被发现。

萧景桓早拿了圣上手谕：“二弟，随我去跟父皇解释吧。”

萧鸣屿被拖出府时步履踉跄，我立即回屋魂体离身，暗中尾随入宫。

果然，他冒领军功之事再难遮掩。

金銮殿上，萧鸣屿双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声音发颤。

“儿臣当年在边关领兵，确实得一机关大师相助。他帮我改良机关弩，布地雷阵，造连弩车和云梯暗弩，儿臣这才以少胜多大败敌军。”

“儿臣本想带他回京面圣，可惜他福薄命短，未能等到封赏之日。儿臣有罪，不该独占这份功劳。”

他不敢说改良弩是自己发明的，一来一被考校很容易露馅，二来更坐实他隐瞒能力居心叵测。

皇帝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萧鸣屿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但儿臣绝非暗藏军械，只是当年图纸已毁，儿臣想研究清楚这机关弩的构造，等可以还原后再献给父皇做生辰礼。”

当年我怕图纸落在北狄手中，早让大火烧了个干净，只记在脑海里。

“呵。”萧景桓阴阳怪气地打断，“研究了十年还没研究明白？”

皇帝目光如炬，沉默着看了萧鸣屿半晌。

直到那威严的目光将他逼得喘不过气，头一低再低，皇帝这才缓缓开口。

“罢了。此事若传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但私藏军械终究是大忌。”

“传令下去，二皇子看管府里不利，致使火势差点殃及百姓，罚俸半年，闭门思过。”

回府的路上，小女鬼飘在我身侧，气得直跺脚：“就这么轻飘飘揭过了？他冒领军功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勉强一笑：“这世道，上位者掠夺下位者，自古如此。一个死人的功劳而已，算得上什么？”

小女鬼又要急，我只好安抚她：“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的。”

萧鸣屿回府时面色灰败，方婉提着裙摆迎上来：“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府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一定是见了鬼了！”

“住口！”萧鸣屿突然暴喝，“整日把鬼怪挂在嘴边，这下府里真闹鬼了！”

方婉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踉跄着后退两步。

萧鸣屿彻底将怒气发泄出来，“不是不让你出府吗？你也不把本王的命令当回事是吧？！”

方婉被狠狠骂了一通，目光怨毒地望向我。

没过几天，我突然发现方婉行踪诡异，竟鬼鬼祟祟塞给例行请安的大夫一张银票。

大夫摇着头走了，而方婉脸色凝重。

一众女鬼笑得不行。

“阿野，我们做的还好吧？他的精气都被我们吸干了。”

“以前他就身体差，要不是阿野你身体好，阿芷还出生不了呢。这下好了，他彻底不能再有子嗣了。”

“方婉也知道了，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