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脉本就对萧鸣屿大败敌军一事有所存疑，奈何萧鸣屿把我用机关术帮他改良兵器、修建陷阱密道等事掩藏得太好，因此他们一直找不出证据。

现在，到我将证据拱手送上的时候了。

回到王府时，萧鸣屿正独自用膳。

他抬眸扫了我们一眼，目光在阿芷身上停留片刻。

我轻轻推了推阿芷：“去给父王请安。”

阿芷一改往日疏离，乖巧行礼。

萧鸣屿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我主动上前为他按摩，这还是我当年为缓解他战后头痛，特意学的。

萧鸣屿惊讶一瞬，明显很受用：“以前没发现，你倒会伺候人。已经很久……”

他突然卡了壳。

我像是毫无所觉，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妾身自幼父母双亡，是王爷给了妾身一个家。”

“今日又差点没了命，幸得王爷所救。今后王爷就是妾身的天。”

萧鸣屿抬手为我拭泪，眼神逐渐柔和：“莫哭了，本王今晚去你房里。”

当晚，我燃起松木香。

当年萧鸣屿既怕我纠缠，又恐我将他的狼狈往事说出去，便捏造了流民身份诓我。

王府后院的美人们躺在锦绣堆里安眠，我却跟着他在塞外吃尽黄沙。

唯独我甚爱此香，于是哪怕被围困山野，他都要亲自为我调香，只为换我安睡。

没想到，一切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萧鸣屿踏入房门时，明显怔了一瞬。

——我在试探。

我想知道，死去的阿野是完全不可触碰的雷区，还是可以利用的情分。

萧鸣屿挑眉，却没有动怒，只是沉默。

一日间，他早查清了我指认方婉的事，此刻眉眼都是疲惫。

我纤长的手指熟稔地解开他的衣带，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腰侧的敏感处，轻易便将他撩拨得喘息。

萧鸣屿深吸一口气，突然将我紧紧搂住，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松香里的迷药渐渐发作。

我凝视着他逐渐涣散的瞳孔，往昔温情的回忆一寸寸燃成灰烬。

我对暗处轻声呢喃：“去吧。”

纱幔无风自动。

活人阳气大补。

让他做个好梦吧。

晨光熹微，府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喧哗。

方婉尖细的嗓音穿透窗纸：“大师快些！那贱人就是女鬼！”

我猛然睁眼，神魂与异身相斥的剧痛顿时席卷全身。

驱邪铃的声浪如刀剐骨，我踉跄着扶住妆台，指节因剧痛而发白。

就在此时，书房方向突然爆出惊慌的喊叫：“走水了！”

火舌***窗棂的噼啪声与杂沓脚步声混作一团，连负责安防的武候铺都被惊动了。

浓烟中，忽有人高声尖叫：

“这些机关弩——二皇子私藏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