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生 回生
蘇棠棠似笑非笑：
“失約？洪災那時我暈倒在路邊，真的是你救的我嗎？”
“你騙了我那麼久，也該真相大白了。”
霍雲州愕然了很久，才像是隻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在地上。
因為他知道，蘇棠棠肯定早已經把當年的事查了個底朝天。
他再狡辯撒謊也沒用了。
她們的約定本就建立在救命之恩之上，現在真相大白。
約定自然也就不作數了。
蘇棠棠眼神冰冷似冰：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你憑什麼有資格當母親？”
滾燙的藥汁強行灌進他的喉嚨，讓霍雲州撕心裂肺地咳嗽。
滾燙的藥汁順着喉嚨燒進五髒六腑，霍雲州像條脫水的魚一般劇烈抽搐着。
他摳着喉嚨幹嘔，卻隻吐出幾口混着血絲的苦水。
蘇棠棠冷眼看着他蜷縮在地上，面上沒有一絲悲憫。
然後喝下了同樣一碗湯汁，肚子裡的孽種，她絕不能留。
可這麼苦的藥不能隻有她一個人喝。
霍雲州尖叫着爬向蘇棠棠腳邊：
“棠棠，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騙你，但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這句話卻讓蘇棠棠突然暴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霍雲州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藥效開始發作，鮮血在蘇棠棠的身下暈開。
她咬着牙強撐着，這痛相比于顧承淵的死，根本不算什麼。
侍衛們沉默地按住霍雲州掙紮的四肢，有人在他嘴裡塞了塊破布。
霍雲州被賣到了最低賤的男女通吃的窯子裡時，他還不死心地對老鸨說：
霍雲州被賣到了最低賤的男女通吃的窯子裡時，他還不死心地對老鸨說：
“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的人嗎？！若是蘇狀元知道你們敢這麼對我——”
老鸨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打掉了他兩顆牙齒。
“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就是蘇狀元吩咐的啊。”
霍雲州僵住，終于徹底崩潰。
當晚，他被灌了藥，丢進了最肮髒的暗房。
門外，蘇棠棠派來的侍衛冷眼旁觀，記錄下他的每一聲慘叫。
這是他的報應。
但還遠遠不夠。
蘇棠棠站在冰窖裡，四周寒氣森森，白霧缭繞。
面前是一張病床，顧承淵的屍體靜靜躺在上面，周身覆着一層薄霜，仿佛隻是睡着了。
她沒有把我的屍體安葬或者火化，而是保存了下來。
她求遍了岐黃之術，想要讓我複活。
一旁的老道士捋動着胡須，小心翼翼道：
“大人，這玄冰千年不化，可保屍身不腐，但若要起死回生，還需得尋得九轉還魂丹。”
書房裡，案幾上堆滿了古籍、殘卷，甚至還有幾本染血的邪術手劄。
蘇棠棠眼底布滿血絲，指節因連日翻書而磨出血痕，卻仍不肯停下。
“大人，西南苗疆有巫蠱之術，據說可借屍還魂”
“東海之外有仙島，傳聞有長生不死藥”
“北境雪山深處，曾有修士以命換命”
每一條線索，她都派人去查，甚至不惜重金懸賞，活捉懂邪術的方士。
可每一次，換來的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