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裝生氣：「你把雪打進我圍巾裡啦，過分過分。」
他很輕地笑了一聲。
「過來。」
我不明所以地靠近。
戚逸将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然後摸索着，慢慢将圍巾一圈圈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過程中，他的指尖幾度碰到我的皮膚，都飛快彈開。
最後他說：「認輸了吧，畢竟你連瞎子都打不過。」
脖間傳來暖意。
我輕輕吻了他的唇角，一觸即離。
「那又怎麼樣，我照樣欺負你。」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我漸漸分不清對戚逸究竟是假意還是真心。
14
後來，我和戚逸的關系越來越近。
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安靜。
太安靜，就會變得壓抑。
所以我去寵物店，挑了一隻最吵的小比熊。
戚逸生日那天，我帶着小狗回家。
本來關在房間裡，打算晚上吃蛋糕時再送給他。
但也許是門沒關緊。
小狗偷偷溜了出來。
我發現時，它正圍着戚逸的褲腳聞來聞去。
戚逸明顯被吓了一跳，臉上有些驚慌。
片刻後，又蹲下小心翼翼地觸碰。
小狗立馬伸出舌頭舔舐他的掌心，哼哼唧唧。
「是比熊。」
我走近，摸了摸小狗的頭。
「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現在好像變驚吓了。」
戚逸搖搖頭，笑着。
「沒有，我很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
嘴上這麼說着，晚上吃蛋糕時，卻攥住我打算往他臉上抹奶油的手。
放在唇邊輕蹭。
「那，可不可以再補個生日禮物給我？」
床上。
他又抓住我的手往腰間帶。
「我看不見，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第一次知道，戚逸也會裝可憐。
那天晚上，我們都很生澀。
但仍舊折騰了很久。
夜半，戚逸睡得很沉。
我輕輕碰了碰他的眼睛。
「戚逸，其實我叫姜蓉。生姜的姜，芙蓉的蓉。」
「不過你應該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15
現在他知道了。
但我們之間的距離，遠比一個名字要長。
從咖啡館離開後，我徑直回了家。
卻在樓梯口停住了腳步。
因為，家裡大門是開的，門鎖看上去像是人為損壞。
我深吸口氣，掏出手機打下三個數字，停在撥打電話的界面。
随即慢慢向家靠近。
直到屋内景象映入眼簾。
亂七八糟。
每個地方都被翻得亂七八糟。
而沙發上坐着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想看見的兩個人。
視線所及沒有小葡萄。
我急忙進了屋，才發現它被關在陽台上，此刻正扒着玻璃門狂吠。
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沙發上的人見到我，立馬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