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又開始不自覺地帶上了那種熟悉的、裝出來的寵溺。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蛋糕，又看了看他。
「我記得你手裡應該還有幾萬塊錢吧？是顧伯伯幫你付了餐廳的錢，你媽留給你的錢肯定還在。」
我故作生氣地說：
「之前我朋友送我的禮物，都被江月螢那個賤人染指了，我現在想起來還生氣呢！你不是要道歉嗎？那就用你剩下的錢，請我吃點好的，哄我開心吧！」
顧淮序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那是他最後的錢了，是他被趕出顧家後，唯一的資本。
可他看了看我，又想了想回到顧家後錦衣玉食的生活，最終，他咬了咬牙。
「好！都聽你的！」
13
顧淮序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訂了一家昂貴的私房菜，讓人打包好送到了我家。
我确認裡面沒毒後，把那些精緻的菜肴，一樣一樣地，倒進了我家狗子的飯盆裡。
然後，我給顧淮序發了條消息。
【确定你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嗎？】
對方秒回。
【嗯嗯！為了你，我願意花光所有！】
我嗤笑一聲，拍了一張我的寶貝狗子正埋頭大吃的照片，發了過去。
【顧淮序，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難道不知道，狗是不能吃太鹹的東西的嗎？你果然還是對我不上心。】
【我不想原諒你了。】
說完，不等他回複，我直接把他拉黑，删除。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
笑話。
把我關廁所，偷我裙子，搶我派對，還想讓我當冤大頭？
把我關廁所，偷我裙子，搶我派對，還想讓我當冤大頭？
我會原諒他？
沒請他吃屎，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不出了這口惡氣，我真怕我自己憋出内傷。
後來聽說，顧淮序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得要死，想上門來找我理論。
但顧家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很快，他就被顧家人強行送走了。
一個從小在城市裡嬌生慣養的少爺，被送回窮鄉僻壤，可想而知他有多大的心理落差。
再後來，是顧伯母來我家做客，跟我媽唠嗑時，無意間提起的。
她說，顧淮序受不了鄉下的苦，又回不了家，慢慢染上了偷雞摸狗的惡習。
最後，在高考後，因為想換個新手機沒錢，去偷東西的時候被人當場抓住，送了進去。
他的人生，徹底完了。
顧伯母說起這個隻比自己親兒子小兩個月的繼子時，語氣裡不免唏噓。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我的反應。
可我全程面無表情。
對我而言，顧淮序的結局，是他咎由自取。
我沒有落井下石，我隻是，收回了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然後，再也沒有給過他傷害我的機會。
14
至于江月螢，她倒是在我們高中讀完了三年。
隻是，日子并不好過。
那件事之後，她在學校裡徹底成了笑話。
她家人不是沒想過來學校鬧。
她媽甚至沖進我們教室，指着我的鼻子罵我不是人，說我故意設局陷害她女兒，帶壞她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