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離婚兩個字，歐曉雯驟然瞪大雙眼。
「你說什麼徐馳，你要離婚？！」
「不，我不允許！」
張嬸直接上手推搡了她一下，厲聲道。
「你不允許？！你和這小子在溫泉裡那令人作嘔的動靜我們都聽見了，這就是實打實的證據！你還不想離婚，繼續禍害小徐是不是！」
「我告訴你，這事說出去于情于理你都得離！」
說着拍拍我的肩膀，滿臉欣慰。
「小徐啊，你是個好孩子。你能想開，挺好的。」
其他鄰居也紛紛幫腔。
「是啊小徐，女婿做到這個份上你已經仁至義盡了。離婚才是目前對你最好的決定，我支持你。」
「咱們都能幫你提供證據的！」
我深呼吸幾下，朝着他們深深鞠躬。
「謝謝大家。」
歐曉雯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臉色陰的都要滴出水來。
「徐馳，你來真的？」
我直視着她，面色沒什麼表情。
「曉雯，你說嶽母想珍珍了，我特意請了年假陪你回來。結果呢，你當天晚上就跑出去說什麼見朋友，實則上就是和他厮混，是吧。」
「嶽母被蛇咬，我第一時間有沒有聯系你，你是怎麼回應的呢。她的死我也很痛惜，但這件事，我沒有半點錯處，也不想忍了。」
「簽字離婚，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将哭睡着的珍珍抱着走出去，打開車門離開了這裡。
一個小時的車程後，我很快到了家。
珍珍沒一會就醒了，見我在收拾東西，赤着腳走過來，小聲詢問。
「爸爸，你要走了麼？那媽媽怎麼辦？」
我扯了下嘴角，
「媽媽？她不是還有你麼。再不濟也有浩叔叔啊，你不是說更喜歡他做你爸爸麼？」
前世的歐曉雯經常會趁着雙休單獨帶珍珍去玩，實際上是去見程浩。
前世的歐曉雯經常會趁着雙休單獨帶珍珍去玩，實際上是去見程浩。
見得久了，她對我這個爸爸意見越來越大。
「我都說了要喝可樂，浩叔叔每次都能滿足我，為什麼你不給我喝！」
「真讨厭，爸爸永遠都不陪我去玩，每天就知道闆着臉和我說話！」
實際上我隻是擔心她的身體才會阻止，可卻被當成了不喜歡的理由。
見我這樣說，珍珍愣住了，
「爸爸…你不要走。」
小小的身影看上去十分落寞。
蓦地，我想起前世臨死前，歐曉雯強迫我張開嘴給我灌下農藥時，是她壓在我身上不讓我動彈的。
其實她很輕，我努力掙紮就能起來。
可那一刻我想的是，萬一弄疼了她怎麼辦呢。她那麼愛哭，肯定連眼皮都會哭腫。
但閉上眼睛前，我看着她和歐曉雯眼底如出一轍的痛快，和興奮，疼痛到極緻的心突然就變得麻木了。
既然她不喜歡，那這爸爸，我不當也罷。
「保姆阿姨馬上就來陪你，我先走了，珍珍。」
迅速收拾好行李就往門外走，沒想到珍珍竟是追了出來，哭喊着抱住我的大腿。
「不要爸爸，你不要走！」
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軟了，想着就這樣帶她離開也不是不行。
但低頭的瞬間，我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鍊。
是一串廉價的，被貼着艾莎公主的塑料項鍊。
是程浩送給她的。
原本那裡戴着的，應該是我在她五歲生日買的水晶項鍊。
想來是不喜歡，丢了吧。
我頓了頓，輕輕将她的手推開。
「你還是爸爸的女兒，但爸爸必須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