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夏第8章精彩内容
班長搓了搓眼睛,拍拍我和謝疏言的肩膀。
「好。」
「你們倆,好好的。」
「我等著喝喜酒。」
看著班長離開的身影,我好像突然看到了婚禮現場,他當司儀活躍現場氣氛的樣子。
我晃了晃謝疏言的手,欲言又止。
「叔叔和阿姨……沒意見嗎?」
「不用在意他們。」
他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
回到家,就一言不發地把我抱進了主臥。
肆意地親吻。
高挺的鼻梁蹭過我的鼻尖和臉頰,勾著心臟猛烈地跳動。
「謝疏言……等等……」
「不等。」
他聲音低啞,復又吻住我。
堵住了我所有的顧慮。
掌心之下,是謝疏言劇烈的心跳。
那樣鮮活、有力、生機勃勃。
我漸漸放棄了抵抗,任憑自己被帶入無法言喻的歡愉中。
一片黑暗中,我胡亂倒騰著,去抓謝疏言的手。
被他扣在胸口,低頭親了一口。
「累了就說。」
「不累,抱抱我。」
「好。」
12
為了照顧我的身體,今夜并沒有持續太久。
我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迷迷糊糊間聽到謝疏言正在打電話。
他尖銳冰冷的聲音從門縫里透出來。
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敵意。
我走下床,悄悄打開門。
謝疏言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
「媽,我說的很清楚,這是我的事情,你們不要插手。」
我緊緊攥著門把手,掌心不知不覺出了層汗。
我知道自己不該偷聽,可雙腿不聽使喚一樣,走到了客廳的拐角處。
謝疏言媽媽的聲音清晰起來。
「我不插手,難道要看你把一個隨時會死的女人娶回家?你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何必呢?」
謝疏言冷笑出聲,「那你覺得,我是因為誰才爬到這個位置的?」
他媽媽突然語塞了。
「沒有孟庭月,就沒有現在的謝疏言。你們老謝家,更不會出一位任勞任怨,查體都要陪著你們的醫生。」
「那你是應該做的!」
謝疏言厲聲道:「你們當年為了錢,私自篡改我志愿,讓我留在當地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今天?」
他父母沉默了。
謝疏言警告道:「你們要是還把我放在眼里,就對孟庭月放尊重點,膽敢找她一點麻煩,別怪我不認你們。
伴隨著砰得一聲,電話被撂在了茶幾上。
與此同時,我凍得打了個噴嚏。
被謝疏言逮個正著。
他起身,繞過拐角,直視著躲在背面偷聽的我。
慍怒的表情漸漸被無奈代替,他嘆了口氣。
「光著腳不冷嗎?」
我撓撓頭,「哦,我……我出來喝水。」
「回去,我給你倒。」
「哦,好的。」
我溜得飛快,謝疏言端水進來時,我已經蒙住了被子,只剩下倆眼在外面。
也許是剛跟他父母吵過架,他看起來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
我抱著被子爬起來,「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哪個?」
「他們篡改你志愿的事。」
謝疏言盯著我把水喝完,接過空杯子才說:
「嗯。如果那天下午,我沒有登錄系統修改志愿,我可能直到接到錄取通知書,才會發現他們改了我的志愿。所以不必因為我改了志愿感到自責。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
黑暗中,我又黏過去,抱住謝疏言。
「學醫苦不苦?」
「不苦。」
「騙人。」
「不騙你。」謝疏言慢慢捋著我的背,「我有時候在想,人和人的相遇和重逢,就是命中注定的。
」
我聲音發悶:
「哪怕我們一直沒有遇到,你也會這樣認為嗎?」
謝疏言目光灼灼,語氣篤定:「是的,不管過去多少年,謝疏言和孟庭月總會在一起,只是早晚的問題。」
13
這天之后,我終于開始認真考慮起和謝疏言結婚的事情。
謝疏言很篤定的告訴我,我的病生存率非常高,幾乎不影響壽命。
如果不復發的話,大概率是可以活成一個老太太的。
于是婚期大致定在了半年以后。
趁這個時間,我想養養頭髮。
結婚的時候,至少不是兩個光頭。
很快半年時間眨眼而過。
我又變成了活蹦亂跳的樣子,身上長了些肉,頭髮也茂密了不少。
遠遠看上去,面色紅潤,氣血十足。
這天,我抽時間,給爸媽打了個電話。
距離上一次聯系,已經過去了 9 個月。
是媽媽接的。
「喂,庭月呀,你在北京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病情很穩定,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那就好,這麼久沒消息,我和你爸還想著去看看你。要不是你弟弟忙著小升初,我和他就去了。
當年我生病后不久,爸媽就生了弟弟。
他們的重心,也全放在了他身上。
其實我不怪他們。
一個隨時可能離世的女兒,的確比不過成績性格樣樣優秀、身體健康的二胎。
況且,在弟弟降生之前,他們為了給我治病,花了不少錢。
我趕在電話掛斷前,說:「媽,我要結婚了。」
「結婚?有人愿意跟你結婚?」
她脫口而出,語氣里是藏不住的詫異。
「嗯,你認識的,謝疏言。他現在在北京,血液病方面的專家。」
「挺好的,我……我和你爸都沒有意見。能有個人照顧你,我們放心。結婚時間定了嗎?婚禮在哪辦?——哎等等,你弟弟把小狗的零食灑了,剩下的事改天再說。」
聽著話筒里的嘟嘟聲,我那句「見家長」的話卡在喉嚨里。
謝疏言捏了捏我的手,問:「他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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