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副無賴樣子氣得發笑：
“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訂婚兩年，你說毀就毀了，現在倒知道舍不得了？”
駱明川第一次見我這麼不留情面，眼裡的血色瞬間湧了上來，抓着我手腕的力氣卻松了。
“我知道沒資格求原諒，”
他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但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發誓會處理好唐悅悅，我會跟你爸媽道歉，我……”
“夠了。”
我甩開他的手，後退到電梯口。
金屬門映出他失魂落魄的樣子。
“駱明川，你沒機會了。”
電梯打開，我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我看着他在門縫裡越來越小的身影，适當補了句，
“你要是想不清怎麼收場，我不介意請兩邊家長來醫院談談。”
“順便讓你媽聽聽，她的寶貝兒子是怎麼為了‘新鮮感’把她送進搶救室的。”
我和駱明川認識二十多年，訂婚兩年，可當我把共同物品扔進垃圾袋後。
才發現屬于我自己的東西，竟隻裝滿了一個24寸的行李箱。
我扯出嘴角笑了笑，對着空蕩蕩的衣櫃拍了張照，配文：
“當事人已撤離戰場，謝謝各位仗義執言。從此山高水長，互不相擾。”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後台數據瘋狂跳動。
曾經那條曝光量破百萬的舊帖還挂在首頁，評論區新蓋的高樓正在刷屏：
“‘重色忘母男’他媽搶救過來沒？”
“難怪三姐删光帖子跑路了！合着男的想兩邊都占？”
“這操作我熟啊，典型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吐了！”
我劃到置頂欄回複：
我劃到置頂欄回複：
“未領證，已分手，各自安好。”
閨蜜的語音電話緊接着砸進來，
“晴寶貝，你終于支棱起來了！早跟你說那男的不是好東西！”
“等我今晚帶九十九個男模殺到你家開派對！你就是見的人太少，才把棵歪脖子樹當整片森林！”
我的手機又亮了一下，是閨蜜新發的帖子：
“普天同慶！我那戀愛腦閨蜜終于甩了渣男！從今天起，她就是鈕祜祿·晴，鈕祜祿氏永不低頭！”
配圖是我們大學時在操場上的合照。
那時我紮着馬尾，手裡攥着駱明川送的冰棍，笑得沒心沒肺。
現在想來，原來早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那根冰棍早就化了，滴在地上結成了黏膩的疤。
我正跟閨蜜回憶大學時光，院長的電話打來：
“小阮！你趕緊來趟派出所！駱明川這兒出事兒了！”
9
我到了派出所，民警簡單給我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們前腳剛走，唐悅悅就貓着腰溜進了病房。”
監控屏幕上的她頭發亂糟糟的，反穿着護士服，手指頭掐着氧氣管的樣子像抓着根救命繩。
"她說老太太壞了她的好事，"
"打胎那天她在手術室門口撞牆，喊着駱明川你不得好死，護士怎麼拉都拉不住。"
畫面切到病房裡時，我手心裡全是汗。
唐悅悅跪趴在病床邊，指甲刮着床頭櫃發出吱呀的響聲：
"老妖婆，都怪你！要不是你逼着他領證，我早就是駱家太太了！"
氧氣管從她手裡滑落的瞬間，駱明川撞開門。
唐悅悅突然撲上去抓他的臉，喊着你毀了我的孩子，我就毀了你媽。"
鏡頭晃了一下，我看見駱明川揮拳時手腕都在抖。
那隻手剛給病人縫完傷口的手，現在一拳砸在唐悅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