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女抢走我亲生父母苏晴清完结版+番外(养女抢走我亲生父母苏晴清完结版+番外)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作者:半吨老师
状态:已完结
最近更新: 养女抢走我亲生父母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6-24 18:02:23
作者:半吨老师
状态:已完结
最近更新: 养女抢走我亲生父母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6-24 18:02:23
养女抢走我亲生父母第1章精彩内容
葬礼刚结束,律师就掏出了遗嘱。
空气里还飘着香烛纸钱那股特有的、有点呛人的味道。
我妈,不,现在该说是养母陈美娟女士,和我爸林国栋先生,并排躺在昂贵的骨灰盒里。
亲戚们脸上的悲戚还没完全收好,红眼圈都还挂着。
西装革履的王律师清了清嗓子,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清晰:“遵照林国栋先生与陈美娟女士生前意愿,宣读遗嘱如下:”我的心跳有点快,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至少,过去的二十八年里,我一直这么认为。
虽然…最近几年,家里的气氛确实有些微妙的变化。
“位于市中心‘雅筑花园’A栋顶层复式公寓一套,以及附属车位两个,由苏晴女士继承。”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岔了。
耳朵里嗡了一声。
苏晴?那个八年前才被我妈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养女”?她此刻就坐在我旁边,一身黑衣,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她比我小三岁,长得清秀温婉,是那种长辈看了就心生怜爱的类型。
我猛地转头看向她,又看向律师,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没有。
律师的表情严肃得像块花岗岩。
王律师的声音没停,平稳地念下去:“名下所有银行存款、股票、基金等流动资产,合计约人民币一千二百万元整,由苏晴女士继承。”
我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
我爸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建材公司,我妈是中学老师,一辈子勤俭,加上早年拆迁分的那点家底,我知道他们有些积蓄,但没想到有这么多!这些…本该是我的!“林国栋先生名下‘国栋建材有限公司’全部股权及经营权,由苏晴女士继承,并担任公司法定代表人。”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公司!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他以前总摸着我的头说:“晚晚啊,爸爸这摊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争气。”
什么时候变成了苏晴的?“陈美娟女士名下位于城南的老宅一套,由林晚女士继承。”
城南的老宅?我几乎要冷笑出声。
那是我爷爷奶奶留下的老破小,墙皮剥落,下水道常年不通,租都租不出好价钱。
我妈一直说等拆迁,等了二十年也没动静。
这就是他们留给我这个“亲生女儿”的全部?“此外,”王律师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林国栋先生与陈美娟女士留给林晚女士一封信件,由我转交。”
他递过来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上面是我爸那手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晚晚亲启。
灵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愕,有探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同情和幸灾乐祸。
我捏着那薄薄的信封,感觉它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指发抖。
而苏晴,依旧低着头,肩膀的耸动似乎更明显了些,发出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
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我。
二十八年!我林晚,在他们身边承欢膝下二十八年!我努力学习,考最好的大学,进三甲医院做医生,成为他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就为了让他们脸上有光!结果呢?他们把所有的一切,房子、存款、公司,都给了这个才来家里八年的“养女”苏晴?!而我,只得到一套不值钱的老破房子,和一封轻飘飘的信?凭什么?!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
我死死盯着苏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苏晴!你告诉我!你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汤?!你到底做了什么?!”苏晴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抬起头,脸上果然挂着泪痕,眼睛红肿,楚楚可怜。
她看着我,哆嗦着:“姐…姐姐…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演技精湛得可以去角逐奥斯卡。
“不知道?”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你装什么可怜?八年!你才来这个家八年!就把我爸妈哄得团团转!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房子!钱!公司!连我爸妈的心都抢走了!你这个……”“够了!林晚!” 一声厉喝打断我。
是我二叔,我爸的亲弟弟。
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走过来,“你爸妈刚走,尸骨未寒!你在这里闹什么闹?遗嘱是你爸妈白纸黑字立下的,具有法律效力!苏晴这孩子乖巧懂事,这些年是怎么照顾你爸妈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反倒是你,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一年能回来几次?你爸妈生病住院,守在床前端茶倒水的是谁?是苏晴!”“就是,晚晚,你这脾气该收收了。”
大姨也插话,语气带着责备,“晴晴多不容易,一个女孩子,把公司帮你爸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爸妈把公司交给她,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你一个医生,要公司做什么?那套老宅虽然旧点,地段也不差,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可那是我的!本该是我的!”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亲生女儿又怎么样?” 二婶撇撇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我耳朵,“亲生的不孝顺,还不如个知冷知热的养女呢。
你看晴晴哭得多伤心,再看看你……”我环顾四周,那些平日里还算和善的亲戚面孔,此刻都写满了对我的指责和对苏晴的维护。
苏晴缩在椅子上,哭得更凶了,单薄的身体一抽一抽,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身边迅速围拢了几个亲戚,轻声安慰着她。
我像个小丑,一个无理取闹、觊觎家产、不孝不悌的小丑。
“好…好…” 我点点头,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
我死死捏着那封信,指甲几乎要嵌进信封里。
巨大的失望和冰冷的恨意交织,冻结了我所有的眼泪。
“苏晴,你赢了。”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把我爸妈抢走了,现在,连他们最后留下的东西,也全是你的了。”
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恭喜你,得偿所愿。”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攥着那封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信,挺直脊背,在众人复杂各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让我心寒的灵堂。
身后,隐约传来苏晴压抑不住的、更大声的哭泣,以及亲戚们更加温柔的劝慰声。
外面的阳光刺眼得厉害,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回到我那间租住的、只有四十平米的小公寓,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灵堂上那令人窒息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反复回放,亲戚们指责的话语,苏晴那楚楚可怜的眼泪,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心。
亲生女儿?这个认知第一次让我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如果我是亲生的,他们怎么会这样对我?把一切都给了一个外人?那份遗嘱,像一纸冰冷的判决书,彻底否定了我过去二十八年的存在价值。
我颤抖着手,撕开了那个写着“晚晚亲启”的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是我爸的笔迹。
“晚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你妈妈,大概已经不在了。
别怪我们,也别怪苏晴。
有些事,瞒了你一辈子,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你,林晚,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二十八年前,你妈妈生下的孩子,是个死胎。
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我们在医院遇到了你。
你的亲生父母,是一对外地来打工的小夫妻,他们刚生下你,就因为一场意外双双离世,身边没有任何亲人。
你躺在保温箱里,那么小,那么弱,却顽强地活着。
你妈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定你是老天爷补偿给她的孩子。
我们收养了你,视如己出。
为了让你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健康成长,我们对外隐瞒了收养的事实,搬离了原来的城市,抹掉了所有可能泄露真相的痕迹。
我们爱你,晚晚,这份爱是真的,从未掺假。
苏晴…她不一样。
她是我和你***亲生女儿。
是的,在你出生前一年,我们其实有过一个女儿。
因为一些非常复杂、难以启齿的家庭原因(涉及到当时长辈的强烈反对和一些错误),她刚出生就被迫送走了,辗转进了福利院。
这件事成了我和你妈妈心底最深的伤疤和愧疚。
我们从未停止过寻找她。
直到八年前,我们终于找到了她,就是苏晴。
把她接回来,是我们唯一能弥补她的方式。
我们亏欠她的太多,太多。
她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吃了太多苦。
而你呢,晚晚,你享受了我们全部的爱和资源,健康地长大了,有了体面的工作,能独立生活。
我们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好自己。
所以,我们把能留的,都留给了苏晴。
那套老宅,虽然旧,但地段不错,是***留下的念想,留给你。
我们知道这很不公平,对你非常残忍。
但我们别无选择。
这是我们欠苏晴的。
希望你能理解…不,不敢奢求你理解,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你的怨恨。
好好生活下去,晚晚。
别回头,别找我们。
就当…没认识过我们吧。
永远…愧疚的父母 林国栋 陈美娟”信纸从我无力的手中飘落,像一片枯叶。
我呆呆地坐着,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是亲生的?苏晴才是?那个抢走了我父母、抢走我一切的“养女”,才是他们真正的血脉?巨大的荒谬感席卷了我,紧接着是灭顶的冰冷和绝望。
原来如此。
原来这二十八年的亲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我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安抚丧女之痛的“工具”!当真正的宝贝找回来,我这个工具,自然就被弃如敝履了!“视如己出”?“从未掺假的爱”?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他们真的爱我如亲生,怎么会如此狠心,在生命的尽头,用这样一份遗嘱和一封信,将我彻底打落尘埃,连一丝温情和体面都不留给我?把一切都给了他们的“亲女儿”,却要我“理解”?还要我“别回头,别找他们”?哈!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不是悲伤,是滔天的恨意和被人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我恨他们的欺骗!恨他们的偏心!更恨他们用“愧疚”做借口,把我像个垃圾一样处理掉!苏晴!她早就知道!她一定早就知道!所以她才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在我面前扮演无辜!她在看我的笑话!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了所谓的“亲生父母”拼命努力,最后却发现自己连血缘都是假的!被愚弄的愤怒和被抛弃的痛苦,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
我抓起那张飘落的信纸,发疯般地撕扯,直到它变成无数碎片,像一场苍白的雪,落满冰冷的地板。
理解?好好生活?当没认识过他们?不!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欠我的!苏晴欠我的!我要让你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苏晴,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是个抢夺了别人人生的强盗!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被恨意烧红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和内心的煎熬中滑过。
我照常上班,手术,查房,面对病人时戴上专业冷静的面具。
下班回到冰冷的出租屋,就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和精心策划的报复。
我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受伤野兽,等待着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苏晴要结婚了。
消息是医院里一个和我家拐弯抹角有点亲戚关系的护士告诉我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同情和八卦:“晚晚姐,听说了吗?你那个妹妹苏晴,下个月初八,在帝豪酒店办婚礼呢!嫁得可好了,男方家里做房地产的,听说排场大得很!啧啧,你爸妈留下的那些…可真是让她一步登天了…”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帝豪酒店?本市最顶级的酒店?用着我爸妈留下的钱,风光大嫁?她凭什么?!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只在最后淡淡回了一句:“是吗?挺好的。”
心里那簇名为复仇的火焰,却瞬间烧成了燎原之势。
婚礼那天,阳光灿烂得刺眼。
帝豪酒店门口,巨大的红色拱门和鲜艳的气球扎堆,豪车云集,宾客如织,一派奢华喜庆。
新郎叫沈灏,人模狗样地站在门口迎宾,苏晴穿着昂贵繁复的定制婚纱,化着精致的新娘妆,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依偎在他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郎才女貌啊!”“苏小姐真是好福气!”“林先生和陈女士在天有灵,看到女儿这么幸福,也该放心了…”放心?我躲在酒店对面街角的阴影里,听着那些虚伪的奉承,看着苏晴那张写满幸福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穿着用我“遗产”买来的婚纱,站在用我“遗产”铺就的红毯上,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而我,真正的林晚,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只能躲在暗处窥视!时机差不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恨意,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特意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和一件灰扑扑的T恤,与这金碧辉煌的场所格格不入,像一块故意扔进华丽绸缎里的抹布。
我径直走向酒店大门,无视门口保安投来的异样目光,穿过那些衣香鬓影、言笑晏晏的宾客。
我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有人认出了我,窃窃私语声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咦?那不是林晚吗?”“她怎么来了?穿成这样…”“听说遗嘱…她什么都没分到…”“啧,不会是来闹事的吧?”我充耳不闻,目标明确地朝着宴会厅中央那个最耀眼的身影走去。
婚礼进行曲正悠扬地奏响,司仪用夸张的语调渲染着爱情的美好。
苏晴挽着沈灏的手臂,正准备踏上通往主舞台的红毯。
“苏晴!” 我的声音并不算太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喜庆的泡沫,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我身上。
惊愕、疑惑、看好戏…各种情绪交织。
苏晴和沈灏同时转过身。
苏晴脸上的幸福笑容在看到我的一刹那,瞬间凝固,随即变得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沈灏则皱紧了眉头,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警惕,下意识地将苏晴护在身后。
“姐…姐姐?” 苏晴的声音带着颤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别叫我姐!” 我厉声打断她,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锐。
我死死盯着她,一步一步逼近,“苏晴,你看着我!看着在场所有的人!告诉他们!你,到底是谁?!”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我…” 苏晴的嘴唇哆嗦着,眼泪迅速在眼眶里聚集,“我是苏晴啊…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爸妈的事…对不起…” 她试图用眼泪和示弱化解危机。
“对不起?”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苏晴,收起你那套楚楚可怜的表演吧!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也骗不了死去的林国栋和陈美娟!”我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我重新粘好的、皱巴巴的信纸,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宣战的旗帜,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撕裂:“各位!都看清楚了!这是林国栋和陈美娟临死前留给我的信!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林晚!根本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他们当年抱养的弃婴!”哗——!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抽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在我举着的信纸和苏晴惨白的脸上疯狂切换!“而这位今天风光无限的新娘子——苏晴!” 我指着苏晴,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她!才是林国栋和陈美娟的亲生女儿!是他们的心头肉!是他们在遗嘱里把所有财产——房子、存款、公司——都留给了的那个人!”我死死盯着苏晴,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向她:“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八年前被接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真相!对不对?!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看着我对那两个骗子掏心掏肺!看着我为了所谓的‘亲生父母’拼命努力!然后,你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抢走我爸妈的爱!抢走他们的关注!最后,连他们死了留下的所有东西,你都一分不剩地抢走!现在,还要用这些钱,来办你这风光的婚礼?!”“苏晴!你告诉我!你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你们一家三口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我活该?!你这个强盗!骗子!你抢走了我的人生!”我的指控如同***,将整个婚礼现场彻底摧毁。
宾客们彻底懵了,这剧情反转得太快太狗血!沈灏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带来的几个朋友和沈家的长辈已经面色铁青地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盯着我。
酒店的安保人员也迅速靠近。
“你胡说!”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是沈灏的母亲,她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我,“哪来的疯子!在这里污蔑我儿媳妇!保安!快把她轰出去!”“污蔑?” 我把信纸狠狠甩向离我最近的一张桌子,纸张飘落,“信就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看看林国栋和陈美娟是怎么说的!看看他们是怎么抛弃我这个养女,把一切都捧给他们的亲女儿的!”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有人捡起了信纸,争相传阅,惊呼声此起彼伏。
苏晴摇摇欲坠,被沈灏紧紧搂着,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哭得不能自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默认了一切。
沈家的亲戚们脸色铁青,试图维持秩序,呵斥着宾客不要拍照。
保安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
目的达到了。
我看着苏晴那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被我搅得天翻地覆,看着她脸上的幸福被彻底击碎,看着她被推入***的漩涡中心,心里涌起一股近乎病态的快意。
“苏晴,好好享受你的新婚吧!” 我甩开保安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她,也对着所有目瞪口呆的宾客,留下恶毒的诅咒,“用抢来的钱堆砌的幸福,我看你能维持多久!我等着看你从云端摔下来的那一天!”说完,我转身,在保安的“护送”和无数道震惊、鄙夷、怜悯的目光中,挺着最后一丝倔强,像个打了胜仗却浑身浴血的战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被我亲手砸烂的婚礼殿堂。
身后,是苏晴崩溃的哭声和沈家人气急败坏的怒骂。
阳光依旧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复仇后的空虚和更深的冰冷,如跗骨之蛆。
婚礼闹剧之后,我的生活陷入了彻底的“社会性死亡”。
医院里,流言蜚语像无形的瘟疫一样蔓延。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意味——同情、探究、鄙夷、还有一丝避之不及。
曾经亲切叫我“晚晚”的主任,找我谈了一次话,语气委婉但意思明确:注意影响,私人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
我知道,我的晋升之路,基本堵死了。
更糟糕的是,那场闹剧被人拍下片段传到了网上。
虽然很快被沈家动用关系压了下去,没有大面积传播,但在本地的一些小圈子里还是掀起了波澜。
标题耸动:“养女大闹婚礼,揭露新娘真实身份,豪门秘辛震惊四座!” 我的名字和林家、苏晴的名字捆绑在一起,成了别人***的谈资和笑柄。
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像只受伤的困兽。
手机调成静音,扔在角落。
除了必要的上班,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
恨意并未随着那场发泄而消散,反而在孤独和现实的冰冷中,发酵得更加酸涩粘稠。
我恨苏晴,恨那对欺骗我的养父母,也恨这个看客般冷漠的世界。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潭名为“恨”的泥沼里彻底腐烂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苏晴”。
我看着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随即涌上的是更强烈的厌恶和警惕。
她来干什么?炫耀?示威?还是替沈家来警告我?我任由电话响了很久,在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才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冲动,按下了接听键。
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也很安静,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和…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苏晴沙哑的声音才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哭过:“…姐姐。”
“别叫我姐姐。”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等等!” 她急急地喊了一声,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积攒勇气,“我…我想见你一面。
有些东西…我想给你看。”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看的。”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
“是关于…爸妈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不再是婚礼上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演,而是透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还有…关于我为什么…会回来。”
爸妈?这个词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
我冷笑:“怎么?又要替他们辩解?还是替你自己?”“不是辩解。”
苏晴的声音很轻,却很坚持,“是真相。
林晚,我知道你恨我,恨爸妈。
但有些真相,可能…和你看到的不太一样。
我就在你小区对面的‘转角咖啡’,不会耽误你太久。
如果你不来…这些东西,我会烧掉。”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真相?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她又在耍什么花招?烧掉?欲擒故纵?理智告诉我,这很可能是个陷阱,是苏晴的又一次表演。
但内心深处,那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对“真相”的一丝本能渴望,却像魔鬼的***,悄然探出了头。
她说“关于我为什么会回来”…难道当年她被接回来,还有什么隐情?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那点该死的好奇心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最终战胜了警惕。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花样!半小时后,我戴着帽子和口罩,像个可疑分子,推开了“转角咖啡”的门。
这家咖啡馆很小,位置偏僻,下午时分没什么人。
角落里,苏晴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咖啡。
她没化妆,素着一张脸,眼下的乌青很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看起来憔悴又脆弱,和婚礼上那个光彩照人的新娘判若两人。
看到我,她眼神动了动,没有惊讶,只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给你点了拿铁,不加糖,我记得…你以前喜欢。”
我面无表情地坐下,没有碰那杯咖啡,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东西呢?别浪费时间。”
苏晴没有立刻回答,她低下头,从旁边一个旧旧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厚厚的、边角磨损严重的硬壳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面是褪色的卡通图案,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东西。
“这个,” 她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手指轻轻抚过封面,眼神复杂,“是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开始写的日记。
一直写到…被爸妈接回来后的第二年。”
她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你想知道的…也许都在里面。
你看完…就明白了。”
我看着那本陈旧的日记本,又看看苏晴那张憔悴却异常平静的脸,心里第一次对她的话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不像表演。
她身上没有了那种刻意的柔弱,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空后的疲惫和…认命?“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我依旧保持着警惕。
苏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太累了。
林晚,背着这个秘密活着,太累了。
恨着别人,也很累吧?我们都…太累了。”
她站起身,“你看吧。
我出去透透气。
你看完…是撕了,烧了,还是扔了,都随你。”
说完,她真的拿起自己的小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窗外,她的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很快消失在街角。
咖啡馆里只剩下我和那本沉默的日记本。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斑驳的木质桌面上,浮尘在光柱里缓缓飘动。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香和一种陈年旧物的气息。
我盯着那本日记,仿佛它是什么危险的潘多拉魔盒。
指尖触碰到粗糙的封面,带着一丝凉意。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审判的心情,翻开了第一页。
稚嫩的、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映入眼帘:“X年X月X日 阴今天阿姨又骂我了,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我把别的小朋友玩具弄坏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好想妈妈…可是院长说,我没有妈妈…”字里行间,是一个幼小心灵在冰冷环境中的无助和渴望。
我皱皱眉,快速翻过前面记录福利院琐碎生活的部分。
直到日期跳到了她被接回林家之前不久。
“X年X月X日 晴院长说,有人来看我了!是一对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叔叔阿姨!他们对我笑,问我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喜欢吃什么…阿姨还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好软好暖…他们还会再来吗?我好希望他们能带我走…”字迹变得工整了一些,透露出小心翼翼的期盼。
接下来的一页,字迹因为激动而有些潦草:“X年X月X日 大晴天!!!!叔叔阿姨又来了!他们带来了好多好吃的和新衣服!阿姨说,她是我妈妈!亲妈妈!天啊!我有妈妈了!我也有爸爸了!我不是野孩子!院长说,他们很快就会办手续接我回家!回家!我有家了!妈妈抱着我哭了,我也哭了,但我是高兴的!我以后一定要很乖很乖,让爸爸妈妈都喜欢我!”看到这里,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透过稚嫩的文字,依然清晰地传递出来。
我抿了抿唇,继续往下翻。
日记记录了她被接回林家后的点点滴滴,充满了新奇、喜悦和对新生活的感恩:“X年X月X日 晴今天搬进了新家!好大好漂亮的房子!我有自己的房间了!粉色的!还有好多娃娃!姐姐也在家,她叫林晚,看起来好漂亮,像书里的公主,就是…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跟她打招呼,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妈妈让我别在意,说姐姐学习忙…”“X年X月X日 多云姐姐今天又没在家吃饭。
爸爸出差了,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姐姐却打电话说医院要加班。
妈妈叹了口气,把姐姐爱吃的糖醋排骨夹了好多给我。
排骨很好吃,可是看到妈妈不开心的样子,我也觉得有点难过。
姐姐为什么总是不回家呢?是不是…因为我的到来让她不高兴了?”“X年X月X日 小雨今天不小心打碎了姐姐放在客厅的一个水晶摆件。
那个摆件看起来很贵,姐姐很喜欢的样子。
我吓坏了,赶紧收拾碎片。
结果还是被姐姐发现了。
她没骂我,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以后别碰我东西’。
她的眼神…好冷。
妈妈过来打圆场,说碎了就碎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我知道,姐姐生气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嫌?”这些记录,像一把把钝刀子,慢慢割开了我记忆的某个角落。
是啊,苏晴刚来时,我的确对这个突然闯入家庭、分走父母关注(尤其是我妈关注)的女孩充满了排斥和警惕。
我故意冷漠,故意不回家吃饭,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主人”的姿态。
我以为我只是在捍卫自己的领地,却从未想过,我那些自以为是的“冷淡”,落在那个刚刚找到家、渴望融入、敏感又小心翼翼的女孩眼里,会是怎样的伤害。
日记继续:“X年X月X日 晴今天是我生日!妈妈给我买了好大的蛋糕!爸爸也特意赶回来了!姐姐…也回来了,还送了我一条很漂亮的丝巾。
我好开心!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过生日有蛋糕,有礼物,有家人!晚饭后,妈妈拉着我进了书房,她的表情…好奇怪,又高兴又难过。
她抱着我哭了很久,然后…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关键的地方来了。
翻页的手指有些发紧。
“妈妈说:‘晴晴,你是***亲生女儿,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但是,你还有一个姐姐,林晚…她…她其实…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 我当时完全懵了!姐姐不是亲生的?那我是?妈妈说,当年因为一些很复杂很可怕的原因(她不肯细说,只是哭),我刚出生就被迫送走了,后来辗转到了福利院。
而姐姐,是他们在失去我之后,在医院抱养的一个弃婴…”“妈妈说,他们找到我,是老天开眼。
但是…绝对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姐姐!妈妈说,姐姐很要强,如果知道真相,知道她不是亲生的,知道我这个‘养女’才是亲生的,她一定会受不了,会恨我们,会离开这个家!妈妈求我,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就当是为了这个家能完整下去,为了不让姐姐受伤害…”“妈妈哭得好伤心,说她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姐姐。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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