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身边只有青儿一人,青儿说,将我打出内伤的那几名侍女已经被杖毙,反倒是秦琅华,因为见了血害怕,被摄政王抱回正院歇着了。
青儿很是气愤,我险些丢了半条小命,摄政王却还在包庇王妃。
我却并不着急。
我的揽月阁在王妃踏足后紧急请了大夫,这是府里人都看到了的,也不知被哪个好事者传到了萧老夫人的耳朵里。
于是,三天后,我见到了摄政王。
许是被逼迫的,在进了府的大半个月后,我和他同房了,没有一点前戏,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其实这点难受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还是装出了一副不堪承受的样子来。
男子总归是更喜欢娇弱的女子。
果不其然,摄政王虽然对我毫无感情,却也被我勾得几乎失了智。
红罗帐暖被翻红浪,一室旖旎……
翌日,摄政王一脸餍足地抽身离去。
青儿这才凑到我床边告诉我,摄政王往后院萧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唔,这是交差去了。
趁着摄政王去萧老夫人院子里的时间,我去了正院。
秦琅华看着我,眉眼阴沉。
我***脖颈上明显的暧昧痕迹,凑到她耳边呢喃,“娘娘,大夫曾说妾的体质极易受孕,想来这大半个月,已足够怀上这府中的小世子了。”
“李秋水,你是疯了吗!竟敢在本宫面前说这样的话!”秦琅华尖叫出声。
她从嫁进王府后就受尽恩宠,从未有人将她心中的痛明晃晃撕开来,我的话无疑让她愤怒至极。
秦琅华指着我厉声大吼:“召集院子里的小厮仆妇拿上棍棒,给这贱婢一个教训!打死了本宫重重有赏!”
一瞬间她忘了摄政王的筹谋,心底的愤怒占了上风,只想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
她身边的侍女冲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密集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我就被几双有力的手拖拽了出去。
趴在地上,我只听到头顶传来秦琅华尖锐的声音,“给本宫狠狠地打!”
‘嘭’地一声,一道沉闷的力道落在腰上,豆大的汗珠登时从我额上冒出来。
下一秒,棍棒如雨点般落下,背上火辣辣的疼。
恍惚间,我想起了阿娘,被侍卫活生生打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疼。
奔着赏赐去的仆妇们没有一点怜惜,下手极重,我的喉间涌上一股浓烈的血腥,溢满鼻腔。
我颤抖着泪水溢满眼眶,突然很害怕今日就会死在秦琅华手上。
秦琅华立于上首看着我的凄惨,吃吃的笑了,垂首不知又吩咐了些什么。
我只感觉到头发被人死死攥住,头皮传来撕裂的剧痛,而后棍棒换了位置,统统落在我的小腹上。
腹部柔软,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用力的捶打。
扬起首,看到的就是秦琅华走到我的身边笑的嚣张,“如果你被打得再也怀不了孩子,你觉得长忆还能看得上你吗?”
我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了,隐约中,我感觉到下身的裙衫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滴落。
我以为我就要命丧于此。
下一刻,我的视线里闯进了一道玄色的身影,然后是一道苍老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私设刑堂?”
是摄政王,带着萧老夫人赶到了正院。
我被萧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搀起来,气若游丝。
她本就对秦琅华不满,看到后院姬妾被如此对待更是厌恶。
她转头看我,言语间颇为慈爱,“是不是王妃欺负你了?你只管说,老身给你做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可不会认为萧老夫人对我一个妾室能有多大好感,我不过是她借机惩治秦琅华的棋子罢了。
更何况,摄政王还在一边眼神警告地看着我,生怕我会直接告状。
我低下头咳了几声,这才跪下来回话,“妾没有受欺负,王妃只是在教导妾一些规矩。”
没想到我都被打成这幅样子还要替秦琅华说话,萧老夫人脸色发青,愤愤离去。
回首看到摄政王那诧异的眼神,我虚弱地冲他微微一笑,旋即晕倒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是摄政王冲上来接住我的样子。
“传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