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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下意識解釋,卻被沈季白暴怒打斷。
「你還敢狡辯!不是你打得,難道是栀栀自己打得栽贓嫁禍你麼?許心柔,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那麼下作!」
「不是的!姑姑撒謊!」女兒聽到沈季白如此诋毀我,哭喊着抓住他替我打抱不平。
「閉嘴!」他一把将女兒推開,眼裡看不到一絲感情,隻要深深的厭惡:「你和你媽一個樣,小小年紀就滿口胡言亂語!」
我直直望着眼前我愛了近十年的男人,終于懂了為什麼有人說愛的盡頭是萬念俱灰。
宋栀癱軟在他懷中,指尖揪着他的襯衫下擺,哭得肩膀劇烈起伏。
下一秒她卻猛地将沈季白推開。
「嫂子,你别再因為我跟我哥鬧脾氣了!我知道我是個拖油瓶,我走還不行麼!」
還沒等沈季白反應過來,她轉身撞開房門,迅速跑出了家門。
沈季白愣怔半秒,喉間溢出慌亂的低吼:「栀栀!」
他撞翻椅子沖出門,發了瘋似的追出去,聲音裡帶着從未有過的顫意:
「栀栀!等等!别跑!」
5
房間裡隻剩下女兒還在抽泣。
我吸了吸鼻子,強撐着笑,摸了摸她滿是淚痕的臉頰。
終究還是要她做這個殘忍的選擇。
「柚柚,爸爸媽媽可能要分開生活了,你願意和媽媽一起走麼?」
總歸,日子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女兒毫不猶豫,小小的人兒語氣堅定:「我要和媽媽永遠在一起。」
抱着懷裡的寶貝,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被揉成一團,連呼吸都帶着悶悶的酸脹。
從此以後,我隻有女兒了。
将女兒安撫好,我開始收拾我和女兒的行李準備離開。
沈從白卻突然回來了。
他癱坐在沙發上,手裡緊緊握着手機,眼神渙散地盯着地面,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地的行李箱。
半晌,他失魂落魄的來回踱着步,喃喃道:
「我找遍了栀栀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我已經報警了,如果她想不開尋短見,我該怎麼辦……」
「我找遍了栀栀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我已經報警了,如果她想不開尋短見,我該怎麼辦……」
他轉頭仇恨的看着我:「許心柔!都是你的錯,栀栀隻是個孩子。你為什麼獨占欲這麼強,連她都容不下!」
「若是她出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響了。
他第一時間接起。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僵在原地,嘴唇劇烈顫抖着,血色從臉上迅速褪去,整張臉白得像張紙。
手機從手上脫落砸在地上,喉結上下滾動卻發不出聲音,眼神空洞又絕望。
忽然他像是突然意識都什麼踉跄沖到我面前,用盡全身力氣給了我一耳光。
打得我撞在牆上,口鼻噴血。
他卻滿眼恨意,死死的盯着我:
「警察打電話來說,剛剛江邊有個剛高考完的女學生跳江,沒救回來……」
「許心柔,你害死了栀栀!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不是要離婚麼!行!這次你後悔都沒門!」
6
我沒有時間再悲傷春秋,收拾好行李,抱起熟睡的女兒,連夜開車上了高速。
公司在臨市剛好成立了新的團隊,急需一個項目組長。
決定離婚的那一天,我就發郵件給總公司毛遂自薦。
今天傍晚時,收到了公司發來的調令。
我馬不停蹄委托中介租好了房子。
說起來還要感謝沈季白,讓我有足夠的能力帶着女兒獨自生活。
就是因為他強烈要求經濟獨立,結婚這些年,哪怕是懷孕生子那段時間,我都沒有停止工作。
因為我知道,沈季白不是我的依靠,我永遠無法過上手心向上的生活。
我32歲了,做不到那個把女兒丢給他,然後去過自己人生的通透女人。
但我可以做,帶着女兒離婚一走了之的潇灑媽媽。
走之前,我将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留在床頭,沈季白能痛快的簽字最好,如果他不簽,我便找律師起訴。

更新时间:2025-06-24 1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