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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隻聽得他帶着寒意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要質疑我的命令?”
兩人立刻收聲,将毫無反抗之力的溫頌華拽下床。
她近乎狼狽地被趕入水房,冰冷的污水漫過她的胸口,整個空間不過堪堪擠下一個人,***頂是的木質栅欄彌漫着潮濕的腐臭。
日暮西沉,水房内的溫度越來越低。
溫頌華的身體溫度越來越低,渾身顫抖都無法提供一點熱量。
意識逐漸渙散,體溫驟然下降,刻骨的冷意順着血管凍結了每一個細胞。
遙遠的記憶卻像走馬燈一般閃現。
母親去世那天,她在祠堂裡險些把眼睛哭瞎,姐姐似是在一瞬間長大,挺身而出應付各路親戚。
她追着母親送棺的隊伍迷了路,躲在狗窩裡避雨,隻有江一浔路過發現她,給了她一顆糖牽着她回了家。
姐姐失蹤那天,她躲在廢棄倉庫的樓梯間哭得天昏地暗,周身萦繞着仿佛被全世界抛棄的絕望。
還是江一浔找到她,這次遞過來一把糖。
那把糖,溫頌華貼身存放留了很多年,現在怕是被水泡爛了。
眼睛失去最後一絲光亮前,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
爛掉的糖,該扔了。
4
溫頌華在水房裡足足泡了一夜,才被江一浔下令放出。
她渾身僵硬地似是一具屍體,醫院狠了心下了猛藥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住院住了五天後,她不顧醫生反對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溫家,原本空蕩的桌面上突然多出來一個黑色塑料袋裝着的包裹。
她蹙了蹙眉,拆開塑料袋,裡面是一個明黃色的信封。
打開後,她瞳孔微縮,裡面是五張嶄新的二十元紙币,加起來整整一百元整。
她匆匆跑到門外,庭院中空無一人。
揮動紙币時,鼻翼間傳來一股怪異的味道。
她湊近聞了聞,不像是田地裡的農作物腐爛的味道,反倒像是鋼鐵廠裡的金屬味。
正在這時,江一浔推着林知苑有說有笑地走進大院。
她見到溫頌華手中信封裡的錢,頓時變了臉色。
她見到溫頌華手中信封裡的錢,頓時變了臉色。
“頌華姐!哥哥給我的學費怎麼會在你這裡?!”
溫頌華愣在原地,望了望手中的信封,又扭***看了看桌上的黑色塑料袋,慌亂地解釋:“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錢,我回來的時候它就放在我家桌子上。”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特意拿出了包裹着信封的黑色袋子。
“我看到它的時候,它就裝在這裡面,我也不知道是誰放在我那兒的。”
“頌華姐。”林知苑眼眶中盈着淚水,“這是哥哥特意去銀行為我取來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五張二十元錢,我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爸媽戰死沙場的撫恤金,哥哥特意留着給我上學用。”
“頌華姐,你就是再讨厭我,也不該偷這筆錢啊!”
淚水順着話語一起淌出,讓人為之動容。
她的話讓江一浔的目光直直地盯住她,裡面充斥的失望和不信任像是一把利劍劃破她的胸膛。
“我沒有!”她華無力地搖着***,“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你的錢!”
江一浔面色冰寒,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似是在看什麼爛泥裡的垃圾:“溫頌華,我以為水房之後你能長長記性,沒想到你竟還是死性不改!”
“欺負知苑,對着我說謊,這些我都能夠原諒你。”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底帶着冷意,“但是,盜竊是犯法的!”
“哥,頌華姐應該隻是氣不過一時沖動,你就别報警了。”
林知苑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假裝勸慰。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江一浔深受團長父親的影響,最在意的便是遵紀守法。
這是他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觸犯。
“知苑,我先送你回屋。”
他将林知苑送回屋内,再出來時手中拿着一根鞭子。
溫頌華瞳孔驟縮,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江一浔,你要做什麼?”
話語帶着顫音,身體不自禁往後退。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自小在江家長大,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是我們沒有教導好你。長兄如父,而且我是你的未婚夫,做不到狠下心送你去***,隻能執行家法——”
他略帶憐憫的語氣讓她覺得荒唐可笑極了。
“江一浔!你報警啊!你讓警察來查這件事,如果查出來真的是我做的,我甯願去坐牢!”

更新时间:2025-06-21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