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在此刻卻愈發鮮明。
從小,她的皮膚就比旁人敏感許多,哪怕是指甲輕輕劃上一道,便會立刻凝出一道紅腫的印記。
若是破了皮出了血,更是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江一浔是唯一發現這件事的人。
從那之後,他便一直将她護在身後。
求婚時,他向她承諾,會一輩子呵護她、愛護她,不會讓她受傷、傷心。
思緒慢慢陷入黑暗中。
心髒深處似乎也被颠簸的碎石路割得千瘡百孔。
江一浔
你的承諾一文不值!
3
溫頌華是被疼醒的。
酒精消毒液的味道刺得嗆鼻,忽明忽暗上下跳動的煤油燈光在***頂上晃,老式電風扇吱呀的聲音一起一伏。
“你醒了?”護士正在用鑷子夾出嵌入血肉的石屑,輕聲說道,“可能會有些疼,不過得把這些清理出來,傷口才能好得快。”
溫頌華怔怔地點點***,随即門被推開,又一位護士進來。
“林小姐那邊處理好了?”護士受傷動作不停,***也沒擡地問道。
“嘎吱——”
關好門,另一位護士搬了小闆凳在她面前坐下,兩人并排。
“有江廠長在,哪裡用得着我啊?”
護士一邊說着,一邊用酒精給鑷子消毒。
“他可把林小姐當眼珠子寵呢!什麼事都不假他人。林小姐腳扭了,他把衛生院唯一的骨科醫生抓了過去,王嬸子斷了腿正等着治療呢,他也不管。害得我剛剛安撫了嬸子好一會兒,好說歹說才哄住她。”
“我就沒見過像江廠長這般愛護妹妹的哥哥,林小姐當真是幸福極了。”
話語裡充斥着羨慕。
“可不是嗎,林小姐腿受傷之後,江廠長又是上藥按摩,又是親自喂飯。她不願做輪椅,他就親自背着她有這麼細心體貼的一個哥哥,誰當他妹妹都是三生有幸!”
兩人垂着***都沒有發現面前的溫頌華臉色異常慘白,身軀微不可見地顫動。
酒精消毒水貼上皮膚的瞬間,隻覺得渾身血液都燃燒蒸發,疼得她想要滿地打滾。
酒精消毒水貼上皮膚的瞬間,隻覺得渾身血液都燃燒蒸發,疼得她想要滿地打滾。
護士替她處理好全身傷口後,她睜着眼睛久久無法入睡。
突然門被人用力推開。
溫頌華瞥了一眼,是江一浔,繼而緩緩地閉上眼睛。
他見到渾身纏着繃帶似是木乃伊的她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随後快步站定在病床前,冰涼的手指拂過她的額間,将碎發盤到耳後:“頌華,若是你能早些承認錯誤就不會被懲罰了。”
她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眼裡燃燒着憤怒的火焰:“我有什麼錯?為什麼要為我從未做的事負責?”
曾經,明明他是最信她的人啊!
家屬院裡糧票遭竊在溫家發現時,所有人都認為她是那個盜竊糧票的小偷。
隻有江一浔一個人擋在她的身前,對所有人說,他信她,要求徹查。
後來,真相水落石出,糧票是那戶人家的孩子偷拿故意藏在溫家。
因為父親長時間不出現,大院裡都傳着溫父是***的謠言。
孩子們都不待見她們,想發設法想趕走她們。
可如今,他問也不問,光聽林知苑的一面之詞就給她定了罪。
聞言,江一浔眼神瞬間冷下來:“溫頌華,你真是讓我失望。”
她盯住他淡漠的雙眼,勾唇扯出一抹諷笑:“江一浔,你也是。”
頓時一股無名的火從心***升起,蔓延至全身。
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望着她:“看來先前的懲罰太輕了,你有必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
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江一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究竟是怎麼樣的人,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
“曾經我以為我很了解你的為人,可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他沒有溫度的眼神像是冷凍槍,僅僅一眼就讓溫頌華渾身血液凝固,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沒多久,兩個下屬趕到病房。
“帶下去,關水房。”
他們驚訝的眸子看了看一臉虛弱的溫頌華,又望向江一浔,躊躇着開口:“廠長,水房那可是廠裡最陰濕寒冷的地方,溫姑娘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水房是不是有些”
更新时间:2025-06-21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