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瞳孔猛缩，“知意，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切似乎联系起来，安乐死的短信，忽然定购的墓园......“你要离开我吗？”声音都带着颤抖。

“给我父亲买的。”

沈父只将沈知意当成赚钱的工具，利用沈知意从傅家谋取好处，父女两人关系一向不好。

“知意，千万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会疯的。”

傅深患得患失，而沈知意只在心中默默计算离开的时间。

“老婆，等完成手头项目，我就陪你出去旅游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瑞士吗？”曾经沈知意浏览过很多和瑞士安乐死有关的信息，傅深从未仔细看过页面内容，自以为沈知意喜欢那个国家。

“好。”

“老婆，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就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像我，女孩像你。”

“嗯。”

一路上都是傅深在滔滔不绝，沈知意冷淡回应。

别墅大门打开，一道轻快的声音响起。

“傅总，夫人，欢迎回家。”

白柔穿着围裙，对两人笑意盈盈。

傅深洁癖，不喜欢外人进入私人空间，别墅内只有一个阿姨在一层打扫卫生，除沈知意外，白柔是第三个允许踏入别墅的。

“你为什么在这？”沈知意声音有些冷。

白柔瑟缩一下，“傅先生说您身体不好，需要专业的人照顾，我大学恰巧学的是护理，所以......”“你需要人照顾，”傅深低头吻在沈知意手腕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随便。”

心脏负荷运转，沈知意整日没什么精神，躺在主卧床上昏昏欲睡。

楼下传来欢声笑语，她睁开眼，鬼使神差站在楼梯口。

一口一个将她当成亲闺女的傅母褪下手腕上的镯子，笑眯眯戴在白柔手腕上。

“这是傅家祖传玉镯，只送给傅家的媳妇，只要你为阿深生下一儿半女，妈绝对不会亏待你。”

白柔含羞带怯看了傅深一眼。

傅深默许傅母动作，只提醒，“小声点，不要吵醒知意。”

傅母不满意，“也就你把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当成宝，沈知意病恹恹的模样，看着就觉得晦气，你总不能因为那个女人，委屈了我孙子当私生子。”

声音尖锐，傅深微微蹙眉，“等孩子生下来就报给知意养。”

“白柔呢？”沈知意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傅深，下一刻他冷漠声音响起。

“养在外面，只要她不招惹知意，不介意养着她。”

寒意顺着四肢蔓延，四肢仿若冻住，沈知意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僵硬四肢回到屋中，扶着墙壁干呕，只吐出一些浑浊的胆汁。

傅深听见声音，快步上了楼。

“什么时候醒的？”他试探问，“听见什么了吗？”沈知意摇头，“我想去瑞士，现在就出发。”

“好。”

傅深纵容。

深夜十点，一架私人飞机停在机场。

上飞机前，傅深手机铃声催命一般响起，他蹙眉接起，那边傅母的声音很大。

“儿啊，你快回来，白柔早产了。”

傅深瞳孔震颤，很快压下情绪，“知意，公司出了一点急事，你先去瑞士，我马上就过来。”

沈知意不回答，只用黑黝黝的眼睛望着他。

那一刻傅深以为沈知意知道什么了，手心都是冷汗。

倏然，沈知意露出一个笑。

“再见。”

望着傅深匆忙离开的背影，沈知意笑容变得苦涩。

飞机飞入云层。

沈知意最后看了一眼夜光璀璨的京都。

傅深，再也不见。

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永生永世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