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张浩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我爸已经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正在到处借钱，想赔给你……求求你，高抬贵手，去警察局撤诉吧……」

「只要你肯撤诉，我……我给你跪下都行……」

听着他的哭求，我完全没什么想法，还觉得有些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张浩，」我淡淡地开口，「现在才来求情，不觉得有点晚吗？」

「当初你们一家人砸我家门，去我单位闹，恨不得让我下十八层地狱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我……我知道错了……姐，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你错了？不，你没错。」

我打断他，「你只是害怕了。害怕你妈坐牢，害怕你家破产，害怕你以后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啃老族。」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你给我打电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爸让你打的？」我问。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是……是我爸……」

我冷笑一声。

果然如此。

这一家人，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把别人当傻子。

「你回去告诉你爸，别白费力气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路秀珍犯了法，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谁来求情都没用。」

「至于赔偿，」我顿了顿，「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要。但我不会接受你们的私了。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姐！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张浩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偷我东西，毁我名声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现在要坐牢了，倒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

「张浩，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你们从来没有当我是一家人，所以，我也不可能和你们是一家人！」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号码。

办公室里，李明和陈教授都看着我。

「家里的事？」陈教授问。

我点点头。

「不用理会。」

李明赞许地看了我一眼：「路研究员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杀伐果断。我们瑞辉就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他把合同往我面前推了推。

「路研究员，关于这个专利，我们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说。」

「我们希望，能够揭开这项专利背后的故事。」

李明看着我，眼神真诚。「我们认为，一个有故事的药品，更能打动市场，也更能体现它的价值。当然，我们会为此支付额外的宣传费用，并且绝对尊重您的隐私，所有宣传内容都会经过您的审核。」

专利背后的故事？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奶奶那张偏执又固执的脸。

还有那些所谓的亲戚，丑恶的嘴脸。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