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親弟弟！你居然還想著賺錢！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擦了擦臉，一臉無奈。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我媽見狀，得意地冷哼一聲。

「哈！被我說中了吧！心虛了！」

她轉頭柔聲對趙安陽道。

「兒子，你等著，媽現在就去給你買黃鱔，保準鱔到病除！」

我媽風風火火地抓起包就要往外沖。

趙安陽下意識想要拉住她，卻突然臉色大變，踉蹌著沖進廁所。

「哇」地一聲嘔吐了起來。

無法排便、劇烈腹痛、噴射狀嘔吐。

典型的腸梗阻加重癥狀。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一次，我選擇安靜看戲。

04

半小時后。

我媽拎著一個黑色袋子回來了。

她滿臉喜色，額頭上的汗珠都顧不上擦。

「兒子，快看媽給你帶什麼來了！」

她獻寶似的晃了晃袋子。

「這是菜市場最貴的那種野生黃鱔，老闆說超級生猛的，一條能頂普通的三條！」

她迫不及待地把袋子里的黃鱔倒進桶里。

它們的表皮泛著黏液的光澤，在清水里瘋狂扭動，濺起一片水花。

趙安陽癱坐在馬桶旁。

當他看到桶里那些滑膩的生物，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身子。

「媽……我……我覺得還是去醫院……」

「呸呸呸！別提那晦氣的地方。」

我媽蹲下身，用哄小孩的語氣說。

「媽把省下來的錢給你買那個卡布布，你不是念叨好幾天了嗎？」

趙安陽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他盯著那些扭動的黃鱔，又看了看我媽期待的眼神。

最終，還是無法抗拒卡布布的誘惑。

他閉上眼睛，手指哆嗦著解開了褲帶，往桶里坐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05

趙安陽忍不住弓起身子，卻被我媽死死按著肩膀。

我清楚地看見一條最粗的黃鱔已經鉆進大半，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瘋狂扭動，黏液混著血絲拉出長長的銀線。

「別動！它在幫你呢！」

我媽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

那條黃鱔受了刺激。

鉆的速度更快了。

僅僅幾秒，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進去了！真的進去了！」

我媽激動得手舞足蹈。

「兒子，你感覺到它在動了嗎？是不是在幫你疏通？」

趙安陽疼得直冒冷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在……在動……好痛……」

我媽趕緊扶著他躺到床上，細心地掖好被角。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等黃鱔把堵住的地方通開，你就能舒舒服服地拉出來了。」

「可是……啊！」

趙安陽突然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這一次。

他已經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媽認為這是起作用的表現。

她拽起一旁看好戲的我，滿臉不耐煩。

「死丫頭，還杵在這兒干什麼？」

她的指甲掐進我的肉里。

「要是耽誤了你弟弟治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關門的一瞬間。

我清楚地看到趙安陽的肚子在詭異地蠕動。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里面橫沖直撞。

黃鱔這種生物的生命力極強，進入直腸后，會因生存本能拼命尋找出口。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

黃鱔到底能在人體內活多久了。

06

這一夜過得很精彩。

趙安陽的嚎叫聲就沒停過，在安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砰！砰！砰！】

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我走到客廳，正好看到我媽和隔壁王大爺對峙。

王大爺一臉怒氣：

「你們家怎麼回事？大半夜殺豬呢？我孫子明天還要上學，你們這樣讓人怎麼睡？」

我媽也不甘示弱，她叉著腰，聲音尖銳。

「我兒子不舒服，喊幾聲怎麼了？」

「不舒服就送醫院！大半夜鬼哭狼嚎的，你這是在擾民！」

「不愛聽你搬走啊！我在自己家里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媽用力把門關上，差點夾到王大爺的手。

氣得王大爺在門外跳腳。

「不可理喻！我這就報警！」

不到二十分鐘。

警笛聲就在樓下響起。

兩名警察皺著眉頭站在門口時，屋里還回蕩著趙安陽時斷時續的😩吟。

我媽搶先開口道：「我兒子肚子疼！小孩子叫兩聲也犯法嗎？」

一個警察探頭往聲源處張望。

「聽起來情況很嚴重，需要叫救護車嗎？」

「不用！」

我媽突然拔高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一愣。

「我、我已經給他吃過藥了，馬上就好。」

警察還是好心勸說道。

「孩子都痛成這樣了，要不送個醫院看看吧？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用不著你們多管閑事！我都說了是肚子疼！你們警察管天管地還管人拉屎放屁？」

警察被這粗鄙的話噎住了。

「女士，請您注意言辭。如果繼續擾民，我們只能請您去派出所冷靜冷靜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證不吵了行了吧？快走快走！」

我媽開始推搡著警察往門口走。

當大門終于關上后，我媽往地上啐了一口。

「晦氣！」

就在這時。

趙安陽的房間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像是有什麼重物摔在了地上。

「兒子！」

我媽嚇壞了，三步并作兩步沖進房間。

我慢悠悠地跟過去。

站在門口冷眼旁觀。

07

眼前的場景堪稱恐怖片現場。

趙安陽蜷縮在地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床單都被汗水浸濕了。

他肚子里有明顯的凸起。

黃鱔正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