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鐘靈從小學到中學。
幫着她打飯，拿書包，做作業。
無人不知，我就是條甩不掉的尾巴。
到了初中，她認識了一堆朋友。
我就是一群人中遠遠落後的尾巴。
時刻關注着鐘靈的心情、鐘靈的需求。
她閨蜜都說我是她忠實的愛慕者。
鐘靈讓我往北，我絕不敢向南。
唯一不變的還是鐘靈對我的嫌棄。
初三那年，鐘靈出去玩，弄髒了一件很喜歡的外套。
她半夜把我從床上拉起來，讓我去手洗。
當時我就穿了一條睡褲，羞得臉色通紅。
鐘靈不自然地嘲了句：「身材這麼差，誰稀罕看。」
少年懵懂的自卑悄然而生。
高一那年，學習壓力劇增，我沒日沒夜地刷着題。
鐘靈心血來潮想吃我做的飯。
她讓我每天晚上做好，中午帶去學校給她吃。
我刷好題，給她做完飯，已經淩晨，再早起等她上學。
到了中午我熱好飯端到鐘靈面前。
她朋友摟着她說。
「鐘姐可以啊，小嬌夫做飯。」
鐘靈神色立刻就冷了，嫌棄似的把我熱好的飯丢給了同桌吃。
我沒說話，默默等别人吃完，去洗了飯盒，準備繼續刷題。
這年，我似乎開始後知後覺地發育。
體育課總是踩着不合腳的鞋子跌跌撞撞。
又無法請假。
又無法請假。
我不是鐘靈，她在體育課時，幾乎都在另一邊球場打籃球，老師也不會說她。
到我跑步的時候，總是有人對着我嬉笑。
我不覺放慢腳步。
隔壁班的艾雯路過，向前制止了那些人。
惹得一陣唏噓。
我在開學典禮上見過她。
聽說家族企業很有名。
她為人清潤有禮，長相和學習都是學校的頂尖的佼佼者。
她遞給我一雙新鞋。
「穿上吧，你們還有800米要跑。」
我猶豫後接過。
後來班上不知誰傳了造謠，說我吃軟飯，故意釣着艾雯，還讓她幫我出頭。
最後一排的鐘靈一腳踹翻了課桌，哐當一聲。
衆人立刻閉嘴。
晚上鐘靈回去沒等我，她說我這麼有本事，讓艾雯去送我。
我歎口氣，拿出零錢去坐公交車。
沒想到艾雯也在。
她安安靜靜地聽着單詞，朝着我招手。
我坐過去，艾雯摘下耳機。
我知道鞋子事件給她也造成了困擾，輕聲地說了句抱歉。
艾雯無所謂笑笑。
「晏柯，謠言别聽就行了，你隻管好好學習。
「高考還有兩年半，你想好去哪所大學了嗎？」
艾雯是那種很溫潤漂亮的長相，和鐘靈明豔有攻擊的模樣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