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翰！”她幾乎是咬着牙叫出我的名字。
“你是不是還在賭氣？你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為了報複我，故意設計的？”
“就算你跟我賭氣，也不能就這樣随便找個人把自己娶了！你根本不愛她！”
風晴雪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們幾步遠的地方。
她聽到了周雲煙那句“你根本不愛她！”，腳步微微一頓。
她擡起眼，看向我，那雙清冽的眸子帶着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
仿佛在無聲地詢問，周雲煙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選擇她，真的隻是一場針對周雲煙的報複？
我迎上周雲煙幾欲噴火的目光，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周雲煙，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崔明翰要娶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
“我已經如你所願，選了别人。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帶着你的祁霄閑，趕緊離開這裡，别再污了我的眼睛！”
“崔明翰！”周雲煙怒吼一聲，猛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你跳進火坑！你根本不愛她，你娶了她不會幸福的！”
“你明明愛的是我！你做這一切，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讓我後悔，想讓我回頭求你嗎？”
我不由得在心底冷笑。
這個人真是可笑至極。
我沒有理會周雲煙的咆哮，隻是将目光轉向風晴雪。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有些黯淡。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甩開周雲煙的手。
6
她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沒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向風晴雪。
我主動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卻沒有掙脫。
我拉着風晴雪的手，慢慢走到她面前。
然後，我踮起腳尖，在她微涼的唇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然後，我踮起腳尖，在她微涼的唇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誰說我不喜歡她？”
風晴雪的眸子狠狠地顫了一下。
那雙總是沉靜的眼睛裡，此刻盛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
我卻有些想笑。
難得看見一向冷靜自持的她，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周雲煙那張原本就陰沉的臉，此刻更是黑如鍋底。
她從齒縫裡擠出一聲冷笑：“好啊，崔明翰，你将來别後悔。”
她頓了頓，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也很快就會和霄閑舉辦婚禮，到時候就算你反悔，找我哭，也來不及了！”
這話聽着耳熟。
風晴雪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勸我不要選她，免得将來後悔。
可同樣的話，從這兩個人嘴裡說出來，意味卻天差地别。
一個是帶着卑微的希冀與小心翼翼的珍視，生怕我所托非人，将來受苦。
另一個，則是充滿了被冒犯的怒火與不甘，笃定我離了她便活不下去，等着看我的笑話。
周雲煙不再多言，猛地拽過一旁臉色幾度變換的祁霄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宴會廳。
祁霄閑被她拉得一個趔趄，臉上那得意的笑容還未完全褪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風晴雪才仿佛從一場大夢中初醒。
她看着我，聲音帶着一絲沙啞：“明翰，我是不是……喝多了？”
“這一切，不是一場夢吧？”
“你真的……選了我嗎？”
我看着她這副模樣，心頭微軟。
主動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她微涼的指尖，讓她感受到我的存在。
“現在呢？還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