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林薇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瓷片目露擔憂。
她看着我決絕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擔憂：
“我說過讓你用這種方式道歉了嗎？”
“血止不住，必須趕緊去醫院！”
她聲音顫抖地說。
一旁的秦朗卻在此時突然抱頭尖叫：
“啊！我的頭好暈！”
然後人就直挺挺暈過去。
林薇見狀立刻松開我的手，給秦朗叫救護車。
明明是我傷得更重，可林薇的眼裡隻有秦朗。
脖頸噴灑的鮮血灑了一地，好在我之前學過急救知識。
剛剛又刻意避開大動脈，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淡定地翻出藥箱，簡單處理傷口後打車去醫院。
還有五天，我的調令就下來。
終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秦朗請了病假，林薇自作主張地讓我來替他。
當我坐着輪椅出現在基地的時候，林薇滿臉譏笑：
“不就是打了幾槍，用得着坐輪椅嗎？還是說，這是你博取同情的新方式？”
我沒有搭理她，搖着輪椅離開。
見我不為所動，林薇有些氣急敗壞。
“蘇哲，你這是翅膀硬了？竟然敢不服從我的命令？”
以前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基地，我都對林薇的話當作金科玉律。
畢竟林家于我有恩。
她又是我的頂頭上司。
我自然不會從輪椅上下來。
林薇開槍廢掉我雙腿的事情，僅有我們三人知道。
林薇開槍廢掉我雙腿的事情，僅有我們三人知道。
況且，我也不想當衆揭開自己的傷疤。
八年時間，我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衣食起居，隻要她想隻要她要我都盡全力滿足。
哪怕每次出任務，我都被她安排在最前線，當秦朗的人都盾牌，我也無怨無悔。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沒有人可以再逼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努力掙紮卻還是被她大力拉扯到地上，假肢從褲管裡掉落出來。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看到我的假肢，她被吓得尖叫一聲，連連後退。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甚至捂着嘴巴幹嘔起來。
基地的其他隊友看到我，也是滿臉的鄙夷和嫌棄。
直到緩了半天，她才指着我的腿開口：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鬧離婚？”
我沒有出聲。
林薇笑着搖頭：
“誰讓你不聽我的指令去代替阿朗呢？我廢掉你的雙腿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就這麼點小事情，至于和我提離婚嗎?”
确實，如果失去雙腿的是秦朗，她早就急得滿世界求醫了。
但是，失去雙腿的是我，那便是沒什麼要緊的小事。
我撿起地上的假肢，撣去上面的灰，小心翼翼地接到腿上。
語氣沒有一絲被别人撞成自己殘廢的難過：
“是啊，這樣的小事，就不勞煩林指揮官操心了。煩請讓一讓，我要上班了。”
林薇沒再說什麼，不情不願地回到了辦公室。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問過我，我的腿疼不疼。
她關心的隻有我不再對她百依百順的反常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