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一冷。
那是我带着弟兄们赴汤蹈火三个月,打下三座城池换来的!
本是今日要拿来贴补殉国战士们的家眷,却没想到母亲连陛下的御赐之物都敢抢。
为了讨沈依依欢心她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我冷哼一声,叫上人直奔沈府。
满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自收养我,母亲对外便戴上了慈母的面具,满上京地宣扬有多疼我。
可十八年了,这样热闹的生日宴,我从未有过。
因为我的生辰,是父亲的祭日。
这一天,她不必扮演一个温柔的慈母,
可以理直气壮以孝道的名义让我去跪祠堂。
一跪就是一天,不许饮食。
幼时我身子稚嫩,跪不住。
兄长沈隽曾为我求情。
可母亲斥我心不诚,又加了三日。
沈隽很是愧疚,半夜偷偷给我送饼,陪着我一起跪了三天。
这是我在沈家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刻。
我曾以为母亲厌憎我,是因为我的生辰冲撞了父亲的祭日。
可与我同一日生辰的沈依依一回来,她便大张旗鼓邀尽上京名流来参加她的生辰宴,生怕委屈了她。
我这才知道,有些东西,我生来就是没有的。
比如母亲的爱。
比如曾经温暖我的沈隽。
宴席上,沈隽正噙着笑陪在沈依依身旁,带着她向宾客祝酒。
抬眼看见我,他迟疑一瞬,随即展开眉宇,笑着迎过来。
“明珠,你是来送依依生辰礼的吗?”
“你终于想通了,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