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刚一将人带走。
我就彻查起了侯府。
竟是从儿媳日常所用的胭脂上,发现了毒物。
一路查下去。
发现我儿媳院子里的人,有一半都被那妾室所收买。
甚至就连儿媳的陪嫁嬷嬷,都和那边勾勾搭搭!
我身边的心腹看着我的脸色,小声道:
「那柳姨娘,本就是这府里的家生子。」
「祖祖辈辈的关系下来,自是与那些底下人亲厚。」
「侯夫人高门贵女出身,哪能懂底下人这些弯弯绕绕?」
我气笑了。
「难道做主子的,还要看底下人的脸色过活不成?」
这府内的家生子,一个个仗着爹娘兄弟都在这府里干活。
不仅占了好位置。
竟连侯夫人都敢【排挤】了?
趁着我那儿子上朝去了。
我命人点齐了柳姨娘所有家人,或是有亲戚关系的,连同身契,齐齐都送去了儿媳的娘家。
一下子拔掉了柳姨娘在后宅的根基。
柳姨娘当即就抱着大肚子来我院子里哭。
求我网开一面。
我懒得给她一个眼色,她就抱着肚子哼哼唧唧地。
一副肚子疼的模样。
我皱了眉,冷声道:
「不想要这孩子了?」
「那就打了吧。」
「横竖,我也不想要个蛇蝎毒妇生的孙子。」
我这般无情的模样,叫她傻了眼。
她又哭着喊着要侯爷。
我一个眼色下去。
我身边的嬷嬷便上前给了她两耳刮子。
「老夫人面前,你一个贱妾,也敢这般嚣张?」
她被打得晕头转向,软软的跌在了身边人的怀里。
我只看着她这般作态,心里不屑。
装晕?
这招,我年轻时候就见过了!
我冷声继续吩咐了对其他人的惩处。
那些背了主、帮着柳姨娘做错了事的奴才,视情况而定。
该卖的卖,该赶的赶。
便是只和她来往、受过她赏赐的,都得挨几棍子,调离府里的职位。
打发走这些人,腾出的位置。
都叫那些打小在院子里长大的人顶上。
实在不够人了,我就叫儿媳的娘家送人来。
总之,我不许这府里的奴才,和这柳姨娘有任何往来。
柳姨娘不再装晕。
而是抱着肚子,撒起了泼:
「老夫人这般,就不怕侯爷生你的气吗?」
她自以为我的儿子是她绝对的依仗。
笃定我会投鼠忌器。
但我岂会受这威胁。
命人剥去她身上的华服,赶入柴房。
每日只需给三个馒头,并一碗清粥,她一顿不吃,下一顿便不要送了。
以***手段整治完后院。
我那儿子刚好散了朝,回了府来。
见这府上一下子多了许多生面孔,已是不喜。
再一听,他的爱妾居然被我这亲娘给关入柴房,便气汹汹地赶了过来。
张口便是责问:
「母亲,你这是何意?」
「絮儿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那可是您的孙儿。」
我坐在上首,抚摸着手上的宝戒,幽幽道:
「那你可还记得,侯夫人也身怀有孕?」
「你怎对她下此毒手?」
我本是想敲打敲打他,逼得他暂且退让,再徐徐图之。
可不料,他闻言满是不耐:
「夫为妻纲,我要如何,便如何!」
「母亲,你年纪这般大了,便少管些事。」
「颐养天年不好吗?」
他对我,满脸都是凶狠和威胁!
我看得心里一片冰凉冰凉。
他这模样,竟像极了他死去的爹。
我那故去的夫君。
我那亡夫也是这般,不把任何女子当一回事。
他爱宠谁,谁就是后宅里横着走的存在。
昔年,我身为原配发妻。
一品侯夫人。
都要看那妾室的脸色过活。
婆母怜惜我,偏爱我,多送了我几件压箱底的首饰。
那妾室见了生妒,便故意撞我入水。
害得我早产生下了次子。
次子一落生,成了个药罐子。
婆母因此大怒,要捆了妾室发卖。
我那夫君,便也这般顶撞婆母,将婆母气得卧床不起。
他们自恃是男子,是这家中的「顶梁柱」!
便是生母,也无权管教于他们。
想起往事,我抓着椅子的扶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偏生他还上前来:
「阿娘,你莫要听那贼妇人……」
我抡起龙头拐杖,对着他就是打:
「你管谁叫贼妇人?」
「你个忤逆不孝的畜生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