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切荒唐的折磨,终于可以结束了?
她是不是,也可以解脱了?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中心医院门口。
商聿深几乎是立刻推门下车,步履匆忙地就要往医院里冲,那份急切,是苏晚辞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
“商总,那太太……”助理看着车后那个几乎成了血人的苏晚辞,为难地开口。
商聿深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苏晚辞,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冰冷的不耐烦:“把她丢给医生,别让她死了就行。”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消失在医院门口。
巨大的失望和身体上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将苏晚辞淹没,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小护士正在给她换药,看到她身上纵横交错的擦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小姐,你终于醒了,你这伤太严重了,需要家属陪护啊,你家人呢?”
苏晚辞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不顾护士的阻拦,强行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踉跄着下了床。
凭着直觉和记忆,她找到了温以宁的VIP病房。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男人压抑克制的声音。
“以宁,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五年……整整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是商聿深。
他的声音是苏晚辞从未听过的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
苏晚辞的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刺穿,密密麻麻的疼。
她透过门缝,看到商聿深紧紧抱着病床上那个苍白瘦弱的女人,那样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然后,在温以宁仰起头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样缠绵,那样珍视。
苏晚辞的心脏像是被瞬间刺穿,痛得她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惊动了里面忘情拥吻的两人。
商聿深不悦地抬起头,看到是她,眉头立刻蹙起,眼神冰冷带着被打扰的愠怒:“苏晚辞,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苏晚辞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挺直脊梁,维持着最后一丝骄傲,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找你有事。”
“天大的事也给我等着!”商聿深语气不耐,将怀里的温以宁护得更紧,“我现在没时间。”
看着他那样小心翼翼护着别人的模样,苏晚辞的心脏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痛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哪怕我要跟你离婚,你也没时间吗?”
商聿深愣住了,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句话。
他审视着她,眼神锐利:“苏晚辞,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你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苏晚辞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商聿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对温以宁柔声安抚了几句,这才起身,跟着苏晚辞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