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结束后,我的处境急转直下。
网络盛传我心机深沉,装病,故意做局破坏妹妹的节目,被发现后还干脆装晕。
林秀兰也以我恶意破坏简悦事业为由,强行没收了我的手机和电脑。
我的哮喘药也被她保管起来。
每天只在固定时间,像施舍一样,扔给我一次。
我被彻底囚禁在了这个名为家的牢笼里。
夜里,我的哮喘毫无预兆的猛烈发作。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无数尖***扎肺管。
我用尽全身力气爬出房间,想去求林秀兰给我药。
却在她的房门外,听到了让我如坠冰窟的对话。
“妈,干脆把她送进封闭式精神病院吧,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房间里仅仅沉默了片刻。
“也好,省得她天天在家碍眼。”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林秀兰看到瘫倒在地上,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喘气的我,脸上没有一丝怜悯。
简悦跟在她身后,凉凉的开口。
“哟,又犯病了?真是会挑时候。”
“妈,别管她,免得她好了又出去惹是非。”
我无视简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林秀兰的裤脚。
生死关头,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向她哀求。
“妈,把手机还给我。”
“我联系律师,我签协议,放弃所有财产。”
“我什么都不要了。”
“放弃财产”这四个字,戳中了林秀兰的内心。
她心虚的眼神游移,下意识的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
“你跟你那个死鬼爸一样,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几十年的婚姻啊!我不过中途犯了个小错,他就能记到死!到死了还留下遗嘱,把所有财产都给你!”
“那我算什么?”
“你也一样!不过是问你要五十万给悦悦买房而已,你就推三阻四。”
“现在你要放弃财产了?晚了!”
“我需要你们父女俩施舍吗?那笔钱,我会自己拿!”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放弃了最后的尊严,跪倒在地,向她磕头。
一下,又一下。
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求你,给我药。”
“我只是想活下去……”
鲜血从我的额头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林秀兰看到我头破血流的样子,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怔愣和不忍。
可就在这时,简悦又开口了。
她阴阳怪气的笑着。
“妈,你看她演得多像啊。”
“她联系律师,肯定是想把我们告上法庭,然后独吞财产!”
这话,直接浇灭了林秀兰心中刚浮起的那点不忍。
取而代之的是更进一步被愚弄的暴怒。
林秀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还敢骗我?”
“就知道你那个死鬼爸生不出什么好货!”
她冲进房间,拿出那瓶能救我命的哮喘喷雾。
当着我的面,狠狠砸在地上。
塑料的瓶身瞬间碎裂。
做完这一切,她和简悦一起,将我拖拽着,扔出了别墅大门。
“砰!”
门被无情地锁死。
外面下起了冰冷的雨。
我趴在地上,挣扎着去捡那瓶被摔坏的喷雾。
徒劳地按压着,嘴里还无意识地念着。
“我把钱都给你,让我活下去……”
雨水混着血水,流进我的眼睛。
我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看到别墅二楼的窗帘后,闪过一个人影。
是简悦。
她拿着手机,冷漠的记录着我的死亡。
这次我真的,撑不住了。
父亲慈爱的脸出现在眼前,我身体一阵轻松,轻飘飘的,仿佛已经脱离了躯壳。
彻底坠入黑暗之前,熟悉的嗓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简瑶,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