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被带走的第五天，他母亲找上了医院。
她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套装，手里拎着名牌包，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慌乱和怒气。
一进我的办公室，她就把包往桌上一摔，声音尖利，
“我儿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他？”
我整理着手上的病例，不紧不慢道：
“陈宇做了什么，法律自会给出公正的判决，不是我能左右的。”
“法律？”她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甩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给别人看病！”
照片上，陈宇穿着囚服，头发被剃得短短的，神情呆滞，
和我印象中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的视线从照片随便扫了一眼，语气依旧平静，
“他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她猛地提高音量，冲过来就要抓我的胳膊，
“他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你过得好一点！”
“你倒好，反手就把他送进监狱，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他真是为了这个家，那您身上戴得镯子，背得包又是从哪来的？”
“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要八十万吧，就凭你儿子那点工资，够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反驳，“我儿子给我买东西，天经地义！”
“你嫁给他，你的钱就都是我们陈家的！”
“是吗？”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
“这是陈宇过去五年，给你和叔叔买的房子、车子，加起来有两千多万，”
“可都是从我们共同账户里转出去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那些文件，
“我，我不清楚这些，陈宇给我我就收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财产返还协议”。
“想要我出具具谅解书，帮陈宇争取减刑，就按这上面的条款来。”
“让陈宇签下离婚协议书，并净身出户。”
“将陈宇婚后给予你和叔叔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返还。”
“让陈宇为先前的造谣公开道歉。”
她拿起协议，手指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
“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慢悠悠道：“不签也可以，陈宇涉嫌的罪名，数罪并罚，至少要判十年。”
我顿了顿，看着她慌乱的表情，继续道，
“他不仅要在牢里待很久，甚至***之后会将他的所有财产查封，什么也留不下。”
她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把笔放在她面前，“我还有台手术要做，”
“只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过时不候。”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的抽泣声，我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