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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淹沒了沈沐顔的口鼻,她掙紮着,水面上印着蕭景聿的笑容,她竭力想觸碰,可夏琰的臂膀如鐵鉗般禁锢着她,将她拖入更深的水底。
窒息的痛苦中,她的意識如風中殘燭,漸漸渙散、熄滅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張俊美的臉。
那雙藍棕色的異瞳,在燭光的映襯下,像極了晶瑩剔透的玻璃珠,攝人心魄。
“顔顔,你醒了?”他小心翼翼地喚她。
她茫然地看着他,“你是誰?”
她腦中一片空白,像是被洗滌過的宣紙,幹淨得不留一絲痕迹。
男人見她這副模樣,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又迅速被溫柔掩蓋。
他将她扶起,柔聲道:“你受了驚,忘了許多事,沒關系,有我。”
“我想不起來我是誰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癡迷。
“顔顔,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沈沐顔無意識地跟着呓語。
夏琰将沈沐顔安置在一處與世隔絕的山谷裡,這裡鳥語花香,宛如仙境。
在這裡,他反反複複地告訴沈沐顔,他們是相濡以沫的恩愛夫妻。
他說,他們是青梅竹馬,早已私定終身。
他說,他為了她,放棄了西夏的王位,甘願在此歸隐。
沈沐顔試着接受這個自稱是她夫君的男人,可身體的本能卻在抗拒。
她常常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發呆,腦海裡總會閃過一個模糊的的背影,心口也會無端地抽痛。
每當夏琰試圖靠近,她便會下意識地退縮。
夜裡同床共枕,她也總是蜷縮在床榻的最裡側,不與他親近。
這種疏離感,讓夏琰備受煎熬,卻又無計可施。
一日,夏琰為她端來一碗蓮子羹,柔聲哄着她:“顔顔,嘗嘗,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
那張臉在日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她鬼使神差地,輕輕喚了一聲:“聿郎”
那張臉在日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她鬼使神差地,輕輕喚了一聲:“聿郎”
他手中的白玉碗“哐當”一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甜膩的羹湯濺濕了他的衣擺。
忘川河水洗去了她的記憶,卻沒能洗去她刻在骨血裡的愛戀!
夏琰第一次那麼恨蕭景聿,憑什麼都失憶了,還要霸占着沈沐顔的心!
但很快,他又平複了下來。
他蹲下身,一片片地撿拾着碎瓷,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擡頭對她笑道:“是我,你的聿郎。”
隻要能留住她,他不介意當另一個男人的替身。
自從沈沐顔喚他聿郎後,她似乎就可以接受那些狎昵的接觸了。
“聿唔”
還沒等她說完,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嘴,将她的輕喚全部吞食入腹。
夏琰還是對“聿郎”的稱呼有些膈應,無法,隻能吻得更兇讓沈沐顔永遠不能張嘴說出來。
沈沐顔有些喘不過氣,雙手錘着對方的胸口。
夏琰将她撲倒榻上,正要剝開她的羅裙時,沈沐顔沒由來地犯起了惡心,嘔吐不止。
他吓了一跳,再也沒有别餘的心思了,連忙請來了山谷附近采藥的郎中。
郎中為沈沐顔診了脈,捋着胡須,滿面笑容地對夏琰道喜。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夫人這是有喜了,算來,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轟隆,夏琰隻覺得一道天雷在耳邊炸開,将他所有的僞裝都劈得粉碎。
他們跳下忘川河至今,也不過十幾餘日。
他與她在這谷中日日相處,卻始終未曾有過夫妻之實,她怎麼可能會有孕?
這孩子這孩子分明是蕭景聿的!
那個廢人,不僅在她心裡紮了根,還在她腹中留下了一個孽種!
郎中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安胎的注意事項,夏琰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手硬生生地在桌角扣出一個洞。
他壓抑不住的瘋狂與暴怒,死死地盯着沈沐顔平坦的小腹,雙藍棕色的眸子裡,溫柔與耐心盡數褪去
更新时间:2025-07-21 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