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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答應了。”
……
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先倒下的人是我。
初夏那日,我去見了流珠。
她本來前日被赦免,無需禁足了。
結果昨天我的湯藥裡喝出了一根細針,直接讓裴郎發了怒。
那根針奇長無比,裴郎一眼就認出是東陵專門用來縫制馬皮具的鋼針。
當場大發雷霆,闖進未央宮,殺光護衛,掐住了流珠的脖子,狠狠掼在牆上。
“朕說過多少次,東陵王當年扶持北疆先帝上位,他想讓我報答恩情,是要兵馬要金銀還是要後位,我都給你們!
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保全長樂的命。
為了這個,我屢次退讓,倒你覺得我北疆王好欺負,三番五次地來挑戰我的底線!”
他已然殺紅了眼,全然不顧流珠漲得青黑的臉色,收緊了手下的力氣。
“你活膩了,還想帶着東陵一族去死……我成全你。”
我看着流珠向我求助的目光,輕喚了聲:“裴郎。”
裴郎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長樂。”
他陡然縮回手,惶然地想抱住我。
被我側身避開。
裴郎渾身一僵,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哀求道:
“長樂,我不會傷害你的。”
“别怕我。”
……
想到這兒,我擡眼看向流珠。
她被麻繩箍住手腳,嘴裡也塞了一塊棉布。
望向我眼神滿是嫉恨。
我懶得跟她寒暄,索性也沒摘下她嘴裡那塊布:
“你抽我鞭子那天,我突然想起,東陵王與我父皇乃是世仇。”
流珠聞言渾身一震,想要假作鎮定,卻又控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我之前一直在疑惑,北疆與南慶雖不算交好,但也并無深仇大恨,怎麼着也說不上是積怨良久。”
“我之前一直在疑惑,北疆與南慶雖不算交好,但也并無深仇大恨,怎麼着也說不上是積怨良久。”
“阿草死那日,我才想通。”
“裴郎重情義。”
“既然你能夠攜恩威脅裴郎殺了阿草,那自然也能用同樣的理由逼他殺了我父皇母後。”
我蹲下身,與她那雙含淚的眼睛對視。
“流珠,我猜的對嗎?”
流珠的嘴裡不斷發出“嗚嗚”聲,眼淚不停地溢出,她雙腿聳動着想要後退,卻碰到了冰冷的牆壁。
我從懷中取出一把金剪刀,在她眼前晃晃。
“這剪刀上下了毒,隻一刀,便可叫人的皮膚爛入骨髓,若是多劃上幾道,就會讓人像被蛇鼠咬過一樣,渾身上下痛癢難忍。”
她驚恐地看着剪刀貼近她的臉蛋。
我輕聲說道:
“草原上的新娘會剝狼皮,中原的姑娘……”我輕笑。“會繡鴛鴦啊。”
一刻鐘後,
我的身後傳來一聲脆響,阿格裡手中的茶具碎了一地。
她抖着手指着我,嘶聲裂肺地大喊:“來人啊!娘娘、娘娘被這賤女人給殺了!”
……
阿格裡的眼神像是摻了刀子。
我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等着太醫驗屍。
“那、那剪刀上,并沒有下毒。”
阿格裡尖聲質問:“你胡說八道,娘娘身上沒有傷口,李長樂沒下毒,那我們娘娘是怎麼死的?!”
“那根鋼針就不是我們娘娘放的,定是有奸人陷害,保不齊就是這個賤人!”
“現在,她又毒死了娘娘。”
“我要把她綁在我們東陵的馬上,将她活活拖死!”
太醫打了個哆嗦,回道:“娘娘是、是被吓破了膽。”
他看着我,眼裡流露出一絲驚恐。
“流珠娘娘,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
也就代表着,沒有證據,死無對證。
我抖抖方才被流珠抓皺的衣袖,問道:“這回我可以走了嗎?”

更新时间:2025-07-18 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