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試探在蘇見晚的心裡掀起波瀾。
可關于海城的記憶仿佛被海水泡褪色的舊照片,實在是模糊不清。
蘇見晚遲疑道:“難道……小時候外公帶我來遲家時,我們就見過了?”
可遲靳妄不是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國外嗎?
她沒注意到,在說出這句話的刹那,遲靳妄眼底的光倏然熄滅。
原來這麼多年,隻有他守着兒時那點螢火般的溫暖。
他重新戴上淡漠的面具:“遲家沒有退婚的傳統,你如果想要我幫忙懲罰蘇家,明天我就讓法務部去解除所有合作。”
蘇見晚心頭一跳。
上輩子直到她慘死,蘇家都仰仗着遲家分來的一杯羹。
若真切斷合作……
她的腦海裡立馬就能想象蘇父氣急敗壞的模樣。
看到女孩微微翹起的嘴角,遲靳妄知道自己賭對了。
“咕……”
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突兀聲響。
遲靳妄笑了笑:“今天都沒吃東西吧,我帶你去天台餐廳。”
天台餐廳。
兩人剛入座,張政就捧着震動的手機進來。
“遲總,蘇家一直在聯系夫人。說是有急事……”
遲靳妄用眼神詢問蘇見晚的意見。
在上婚車時,蘇見晚就已經把蘇家人包括裴肆野的聯系全部拉黑,但也不難猜出蘇家已經大鬧過一場。
可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女孩搖頭後,遲靳妄連手機一眼都沒看:“不用管了,和蘇氏合作的項目也暫時停了。”
遲靳妄下命令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無情且不容拒絕的感覺。
蘇見晚望着他冷硬的側臉,心裡忽地陷下一片柔軟。
原來有人撐腰的感覺,竟比想象中更令人眼眶發熱。
視線無意落在了餐廳中央的鋼琴上。
視線無意落在了餐廳中央的鋼琴上。
以前的蘇見晚學過鋼琴,隻是後來有了蘇呦呦,她每天都想着如何和蘇呦呦鬥智鬥勇,連鋼琴也少練了。
她走過去撫摸琴身:“這是施坦威的典藏款?我在畫冊上見過,要七位數吧?"
遲靳妄滑動輪椅停在她身側:“不貴,要試試嗎?”
蘇見晚立馬眼睛一亮。
她提着裙擺小心坐在琴凳上,手指在琴上躍躍欲試。
當遲靳妄彈起《卡農》變奏時,她立刻跟上另一段旋律。
一曲終了,遲靳妄凝視着蘇見晚泛紅的臉頰,眼裡流露出驚喜。
“你學過鋼琴?”
“小時候想考茱莉亞音樂學院的。可惜後來……”
蘇見晚頓了頓,把到嘴邊的“蘇呦呦嫌吵,他們就把琴賣了”給咽了回去。
她輕歎道:“總之現在能畫畫已經很好了。”
女孩沒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說了聲肚子餓就重新回到餐桌上大快朵頤。
不過遲靳妄晚上把人送回房間後,他對張政下達了任務。
“去聯系國外最好的那幾個藝術院校,準備好錄取材料給我。”
時間倒回到蘇見晚上了婚車後的蘇家。
十個小時前。
車隊完全消失在别墅區,蘇見深才打開了文件夾。
他倒要看看這白眼狼留下了什麼“禮物”。
在看到“斷親書”三個大字後,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蘇父湊過來,冷哼一聲:“拿了股份就玩這套,誰家想要她這樣的女兒!”
蘇見深則感受着指尖的厚度,不發一言地往後翻去。
文件輕飄飄的也就兩頁紙,最後一張清楚的寫着,蘇呦呦與蘇父dna相似度001,不存在親屬關系。
蘇父一把搶過來看了眼,半晌僵在原地:“這是……真的假的?”
沒一會,他的鼻孔噴湧着粗氣:“媽的蘇呦呦這個賤人,竟敢騙老子!”
更新时间:2025-06-30 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