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個人，能讓他無怨無悔付出所有的愛，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
再後來，沈婉玥發話，不想看到我。
“不論采取什麼手段，讓他别再纏着我了！”
“否則，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聽說，國外有種催眠技術，能讓人選擇性忘掉一些事情，送程妄去吧。”
我被父母送出國外。
可是迎接我的，不光是催眠。
還有各種各樣的、令人崩潰的非人手段。
戴着口罩的主治醫生在将熒光綠色的液體推進我的靜脈時說：
“我在重塑你的精神世界。徹底打亂，然後重新洗牌。你會感謝我的。”
9
渾渾噩噩中，我聽到有人在暴怒。
“為什麼還不退燒？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有人顫顫巍巍地說：
“沈總，程先生的耐藥性太強了。他之前一定使用過大量的藥物，所以一般的退燒藥根本不管用。”
“他為什麼會用大量的藥？他又沒有病！”
好像是沈婉玥的聲音。
隻是，微微有些顫抖。
跟她平日裡淡漠低沉的嗓音，大不一樣。
那人沉默片刻道：
“程先生血液裡有大量的藥物殘留，除了抗生素類，還有精神抑制類藥物。”
“精神抑制？”沈婉玥難以置信道，“程妄又沒有精神類疾病，為什麼會服用精神抑制類藥物？”
“他這次回國後，總是無精打采，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是不是因為這些藥物？”
醫生沉吟：
“應該有關系，大多數的精神類藥物都有鎮靜劑的作用，在起到精神鎮定作用的同時，患者的反應也會随之遲滞，思維變得遲鈍。但是沈總……”
“什麼？”
“什麼？”
“除了藥物，程先生好像還經曆了嚴重的物理傷害。”
“物理傷害？”
醫生輕輕扯開我的領口：
“沈總，你看，程先生身上的傷口，不像是普通的外傷，我能不能解開他的衣服徹底檢查一下？”
對上沈婉玥冰冷的目光，醫生好似觸碰到危險的東西，很快改了口風：
“呃，沈總，還是您親自檢查吧。”
“出去。”沈婉玥說。
門被關上，室内陷入安靜。
過了不知多久，沈婉玥深深吸了口氣。
她探出手，一粒一粒解開我的扣子。
随着越來越多的傷疤暴露在她眼前，她的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最後甚至捏不住一粒扣子。
空氣陰涼，我的皮膚不自覺泛起細密的疙瘩。
我忍不住蜷縮起身體，痛苦地呻吟。
好像回到那無數個陰濕、黑暗，望不到頭的日夜。
突然，一滴淚墜落在我的胸前。
滾燙、熾烈。
是我一直想要汲取的溫度。
隻是落在我冰涼的皮膚上。
溫度很快消散，還帶走了我所剩無幾的熱量。
沈婉玥撥通一個号碼，聲音透出可怖的危險：
“給我查程妄這三年在國外的遭遇，所有！馬上！”
10
我依舊處在昏迷中。
更新时间：2025-06-26 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