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叫我去給我哥女朋友送東西,
我推門而入。
恰見美男半裸上身,腹肌緊致。
我不理解但是祝福。
用磕磕巴巴的聲音含淚道:「嫂……嫂子好!」
我哥幽幽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很有禮貌,但你嫂子在后面。」
我:???
1.
大烏龍!
我猛然回過身子對上我哥真正女朋友漂亮的眉眼時,一瞬間臉蛋通紅,有些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隨機鉆進去。
衣領被我哥一把揪住,耳邊響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應約,你腦子里天天在想什麼東西?」
而后他彎腰拿起沙發上的白色 T 恤,不由分說地丟在男人身上,「快穿上衣服,我女朋友眼都看直了。」
我一陣心痛。
嫂子眼睛直沒直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直了。
主要是我還沒看夠呀!
男人啞然失笑。
隨意將衣服一套,濕髮甩出的水珠不經意落在了我手背上,微涼。
「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哥涼涼地看了眼,「我媽打來電話說我妹要過來,我擔心我妹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會給自己腦補一個有人入室搶劫什麼的,擔心你安危就回來了。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沒想到——她給自己腦補出了個男嫂子。」
話的尾音,盡是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被公開處刑,不敢為自己狡辯一句。
倒是男人好整以暇,瞇著眼上下打量我哥:
「應合,就你這種姿色,我就算性取向有誤,也不會把算盤打到你身上的。」
「放心。」
2.
很顯然,這是他們日常相處的狀態。
而帥哥的大名我其實早有耳聞,是我哥大學四年的同窗摯友——陳讓禮。
大學畢業后,我哥光榮成為一名社畜打工人,而陳讓禮卻憑借大學四年的優異表現,成功保研位于我家這邊的國家排名 top 級學府——州城大學。
原本陳讓禮找上我哥,是讓我哥幫忙看房子的。
哪成想路過咖啡館時,嬌滴滴的少女一個不留神崴腳撞進了陳讓禮懷里,手中的咖啡失手灑在了他衣服上。
少女一臉歉意:「抱歉弄臟了你的衣服,我們加個微信我補償給你好嗎。
很顯然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而陳讓禮堪比芳心粉碎機,面無表情的亮出手機收款碼:「共計七千八百六十七。」
少女花容失色,語調不可置信:「一件外套你搶劫嗎?」
陳讓禮干脆將購買記錄調出。
在認真確認過數額后,少女裝傻充愣,頭也不回的狼狽逃竄。
我哥繪聲繪色的為我還原場面,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家伙有潔癖,咖啡弄了一衣服,正好我租的房子在附近,就帶他上來洗澡了,哥們還慷慨的貢獻出自己的衣服。」
我搖搖頭,喟嘆一聲:「好險,差點就脫單了。」
果然上帝為帥哥打開一道門就會關上一扇窗。
很顯然,人家賠償是假,搭訕是真。
我哥故作深沉,「你不懂。大學四年這種場面這家伙經歷了無數次。」
「開學時的一衣柜衣服,一學期下來愣是沒幾個不被沾染的了。」
這倒也是。
求愛的方式有很多種,破壞他人財產一定是最不理智的一種。
我深以為然,小聲吐槽:「這追人的手段也太老土了,如果是我肯定不會這麼做。」
然而這輕飄飄的玩笑話卻落入陳讓禮的耳朵里。
他眸中細光微閃,淡然的嗓音自頭頂處響起:
「那你都是怎麼追人的?」
「我……」
我一時語塞,抬眼便對上那人漆黑的瞳孔。
他探究的目光帶了幾分認真。
看著眼前這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臉。
我心跳冷不丁的——
漏了一拍。
3.
陳讓禮的房子就租在我哥家樓上。
距離大學城和我家都只有三公里。
雖然很近,但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附近,我偶遇陳讓禮的次數為零。
新學期伊始,學校各種事忙得人暈頭轉向。
其中包括上學期期末高數掛科,且新學期補考又掛科。
我一瞬間不知道該懷疑自己的腦子還是懷疑自己流年不利。
看著我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舍友楚佳想笑又不敢。
為了幫我調整心情,盡早走出二次掛科的陰影,楚佳帶我參加了朋友組的局。
都是大學城里她結交的各路朋友,同齡人更有話題,大家玩得也很盡興。
除了我。
四輪游戲我喝了三輪的酒,眼見酒精承受能力就要到達上限,我識時務者為俊杰地舉了小白旗,選擇大冒險的懲罰。
某個學姐隨手指向最角落桌上的那道黑色人影,「就那帥哥,你去問帥哥親不親嘴。」
相當炸裂。
氣氛也一下熱烈到極致。
我循著她指尖的方向看去,昏暗的燈光流轉,煙霧繚繞,隔著攢動的人影和不遠不近的距離,我并不能看清帥哥的臉。
卻能憑借著他周正的肩身以及握著玻璃酒杯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隱約判斷出——
氣質斐然。
無數期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內心忐忑,甚至有些絕望,卻也不想做玩不起的那個人。
反正又不是真親。
我心一橫,起身。
為了防止露怯掃興,我故意挺拔身影,大步走去。
于是玻璃柜上便照映出我一臉正氣凜然且踢著正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