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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复习。
三份晚餐,我只做自己的一份。
洗衣机里,也只洗我自己的校服。
她们对于去参加纪北辰生日会的决定,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这种彻底的冷漠,让习惯了我“严加管教”的陆溪、陆瑶和陆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爽。
这种感觉,让她们愈发恼怒。
周五下午,我作为物理课代表去办公室帮老师整理竞赛资料,比平时晚回家了一个小时。
刚打开家门,我就觉得不对劲。
太安静了。
我快步走上二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还是被刺痛了。
书桌上,那个我花费了近三个月心血,为了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准备的“星轨仪”模型,已经成了一堆破碎的零件。
这是我的心血,也是我冲击名校、摆脱这个家的唯一希望。
前世,她们没有毁掉它。
因为前世的我,在高考前一直扮演着那个“合格”的哥哥,将所有的委屈都咽在肚子里。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是陆攸。
她总是这样,阴郁,沉默。
我没有发怒,也没有像她们预想的那样崩溃。
我只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破碎的零件捡起放进一个盒子里。
我的平静,让门外偷窥的陆攸感到了不安。
她大概以为我会去找她们对质,甚至会动手。
但我没有。
我收拾好残局,抱着盒子,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陆溪和陆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到我手里的盒子,陆瑶的嘴角咧开一个嚣张的弧度。
她站起来,挡在我面前。
“怎么,想打我们?”
我没看她,目光转向了站在楼梯口的陆攸。
她手里还攥着一把小锤子,上面沾着模型外壳的银色油漆。
我举起手里的盒子,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你们做的?”
陆瑶一把抢过话头,嚣张地承认:“就是我们干的!谁让你嫉妒北辰,整天摆着一张臭脸,想让我们所有人都难堪,我们就先让你难堪!”
她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报复的***。
“一个破模型而已,毁了就毁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要让你知道,在这个家里,你没资格跟我们耍脾气!”
二妹陆溪靠在沙发上,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得意骗不了人。
她默认了陆瑶的说法。
我看着她们,这三个我曾经倾尽所有去爱的妹妹。
此刻她们的嘴脸,无比丑陋。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很好。”
我说。
“这下你们可以安心去参加生日会了,我的竞赛也参加不了了。”
我的反应再次让她们感到意外。
她们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没有发生。
这种过分的冷静,让她们原本的***大打折扣,甚至生出几分莫名的烦躁。
我不再理会她们,回到房间。
我拿出手机,将所有被毁坏的零件,包括陆攸那把来不及藏起来的锤子,都从各个角度拍下了清晰的照片。
然后,我将那个破裂陀螺仪,用密封袋装好,藏在了床板下的夹层里。
她们以为毁掉我的竞赛,就能让我屈服,让我认清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门外,传来了陆溪安抚两个妹妹的声音。
“行了,别闹了,看样子他已经知道错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只要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宰,他以后就不敢再嫉妒北辰了。”
“明天就是北辰的生日,都准备好礼物,别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