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照片的手在劇烈地抖動着!
我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既無比興奮、幸福,又無比悲痛、難受!
我的安安不在了,如今隻有一張照片,證明着安安來過這個世界。
這是我的安安,是與我血骨相連的女兒。我第一次見小家夥的時候,她才剛剛出生,哇嗚哇嗚地哭;第二次見,她已經長大了,小小的個子,穿着一條小裙子,懷裡抱着大大的布娃娃,眼睛無神地看着鏡頭。
我很是心痛,尤其是注意到安安的眼睛是紅着的。
我的安安,哭過了?
為什麼會哭?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還是,她被誰欺負了?
我抓着張姐的手,語氣慌張地問道:“拍這個照片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安安她,她似乎很難過!”
張姐急忙安慰着:“沒有,安安小姐沒被欺負,隻是那一天是她兩歲的生日,她懂一點事情了,總是追着我們問媽媽去了哪裡。”
“然後呢?”
張姐躲避着眼神,擺擺手:“沒什麼,她就是想你了而已。”
見張姐欲言又止,我繼續追問!
張姐終于松了口,長長的歎着氣:“那天,安安小姐是去找陸先生,問他要媽媽的,但是陸先生心情不好,他告訴安安小姐,你媽媽已經死了,死人隻能去墓地找。”
“那天陸先生是因為喝了酒,所以脾氣格外暴躁一點,安安小姐太小了,所以害怕,哭了好一陣子才哄好,這張照片也是安安小姐要拍的,說要拍給媽媽看。”
“陸太太,你有所不知,那孩子,是我見過最有靈氣最可愛的,她很聰明,她堅信媽媽沒有死,她一直等待和你的相逢”
張姐後面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太清。
我滿腦子都重複着剛才聽到的那一句“你媽死了,死人隻能去墓園找”!
這像是一個當爸爸的人說出來的話嗎?
陸廷淵再怎麼恨我,對安安也不該那樣漠然,那不光是我的孩子,也是陸廷淵的女兒啊!
他竟然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這樣絕情。
我猛然間想起,安安死後他去獄中看望我,那時候的陸廷淵沒有絲毫悲痛,他說的話,字字誅心!
他說過的:“孩子死了,跟你流着同樣下賤血液的孩子,終于死了!”
所以,陸廷淵是如釋重負嗎?
跟我有個女兒,陸廷淵就那樣容不下她,虎毒尚不食子,陸廷淵,連個畜生都不如!
跟我有個女兒,陸廷淵就那樣容不下她,虎毒尚不食子,陸廷淵,連個畜生都不如!
我止住了眼淚,将照片放進了口袋,出聲打斷了張姐的話,叮囑張姐:“以後叫我喬笙吧。”
陸太太這個身份,我厭惡極了!
見我神色不對,張姐忙住了口,她讓我安心休息,自己去收拾屋子然後備晚飯。
張姐離開了房間,許久後,我才回過神來。
我停止了對女兒的思念,從床頭的櫃子裡拿了紙筆出來,我下了床,坐在了梳妝台前,提筆,在紙上寫着:離婚協議書!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将裝有離婚協議書的信封遞給了張姐,麻煩張姐替我走一趟,交給陸廷淵。
張姐也沒問是什麼東西,應了一聲就裝在了懷裡。
吃過了晚飯,張姐便催促着我上樓,宋醫生臨走前囑咐過,我的身子還需要好好靜養,最好多睡覺,多曬太陽,養精蓄銳,才能早點恢複精氣神。
待我離開,張姐環顧四周,從口袋裡摸出信封,迅速打開掃了一眼。
看到上面的文字後,張姐拿着手機聯系着人,如實彙報着:
“事情我告訴喬笙了,她應該很氣憤,所以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寫了這份離婚申請書。”
“是,是離婚申請,我沒看錯的,上面寫着喬笙和陸先生的名字,她什麼也不要,隻想跟陸廷淵斷的幹幹淨淨。”
“我們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季小姐,您如果滿意的話,那筆酬勞,能先預付一些給我嗎?”
“您盡管放心,事情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喬笙對我應該沒什麼戒心,那種女人很愚蠢的,給她一點甜頭,她就以為我是好人了”
我醒得很早,沒多久張姐就喊我去吃早點。
早飯過後張姐遞了信封過來:“喬小姐,昨晚我連夜将信封送了過去,今天一大早,陸先生就派人送來了這個。”
我嗯了一聲,接過信封後回了樓上。
信封是我的那個,我原先以為是原路退回,但拆開後,看到的是一信封的碎紙屑——陸廷淵撕了離婚協議。
我甚至願意在莊園裡被囚禁一輩子,隻換來陸廷淵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可陸廷淵,還是不同意。
我将信封丢進了垃圾桶,拿起紙筆,重新寫了一封,然後交給了張姐,讓她盡快送過去。
信在午飯前就被退了回來,依舊是被撕了個粉碎。
我不死心,繼續寫着。
我寫了多少,陸廷淵就撕了多少。
更新时间:2025-06-23 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