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谟一字一字的消化着李美腰的話,按照現在來說确實趙川澤的赢面更大。
“卻如先生所說,當今陛下更喜愛五皇子,特别是淩家父子為國捐軀後,五皇子連上四道奏折,請求去極海找尋淩小将軍的遺體。
陛下與淩将軍關系極好,淩小将軍又是陛下的表侄,更是大靖的棟梁之才,陛下向來珍之重之。
五皇子每日都在城門口等着消息,就是希望能聽到淩小将軍還活着的消息。這樣的舉動讓陛下有共情,陛下更是愛重五皇子。”
李美腰聽完這話,手中的糕點早就碾碎,眼睛也染上紅色。
好在這時,馬夫已經将馬車修好,幾人也就動身回到馬車上。
上了馬車後,李美腰就在假寐,三個人很清楚,但是沒人敢叫醒她。
是三個男人就這樣看着閉着雙眼的少女,直覺她像是深淵,看不透摸不透。
本是假寐,但是還是進入了夢境,一個一個噩夢襲來。
李美腰驚醒後,睜眼就見到不算寬敞的馬車,三個儒生正在看着自己。
李美腰看向雙膝,隐藏自己的情緒,但是發紅的雙眼怎樣都掩蓋不住她失控的情緒。
連周洪谟都猜到了,李美腰肯定是經曆過很恐怖的事,不然怎麼會讓這麼鎮定的她如此失控呢?
但是李美腰不說,沒人敢去逼問她。
“李二丫,你做夢被狗追呀?這麼害怕?”
李美腰聽到這話眼睛擡起看着宋叙白,然後笑了笑,眼睛中的血紅漸漸褪去。
“你這麼怕的話,我給你請個武師傅教你武功怎麼樣?這樣你就什麼也不用怕了。
你力氣大,沒準學好了,還可以當個女俠,行俠仗義。”
李美腰聽完宋叙白的話,臉上終于陰霾散盡,或許之前自己想的不錯,他真的不會抛棄她。
等到了地方,周洪谟和李鳴謙先下去了,每次都要最先下去的宋叙白卻沒有要下去的舉動。
等到李美腰下了之後,宋叙白才在她後面下馬車。
宋叙白将周洪谟領到了自己下卧的小房,李家兄妹則準備回李家。
“妹妹,你之前一直說你是在乞讨,現在看來應該沒有這麼簡單吧?
我知道你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等你願意說的時候,我會好好聽的。”
李美腰聽完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着李鳴謙。
“阿兄不怕我是什麼壞人嗎?畢竟我連戶籍都沒有。”
“你回家也有數月,你剛剛回來的時候,我和父母也是擔心的,萬一你被外面的人教壞了怎麼辦?
但是想想你也不能比李知臨更爛了,我們一定可以将你教好,就算教不好我們也會給你兜底。
隻希望你可以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但是這幾個月來,我發現你不僅沒有被人教壞,翻到睡被人教的很好。
你聰慧,善良,眼界寬,見識廣,這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甚至不是普通世家能養出來的。
你聰慧,善良,眼界寬,見識廣,這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甚至不是普通世家能養出來的。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也經曆過很痛苦的事,是我們不能理解的痛苦,妹妹,有些事總會過去的。”
李美腰眼眶濕潤,但始終不見眼淚掉下,甚至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阿兄,不覺得這樣看透一切的我,像個怪物嗎?”
李鳴謙輕撫着李美腰的頭,然後溫柔的說:“你我血脈相連,你是怪物,我豈不也是?”
這時李鳴謙與淩傲重合在一起,他們都是頂好的兄長,會不顧一切的站在她身前的兄長。
“走吧,妹妹,我帶你回家。”
李美腰笑着點頭,跟着李鳴謙随着火燒雲移動的方向,一起回家。
兩人回到家,發現李茂成和李茂貴已經回來了,也帶回了南方的種子。
不過離老遠,兄妹兩就聽到許氏在跟兄弟兩告狀。
看到李茂貴兄弟倆,李鳴謙對之前李美腰對許氏的判斷就又信了幾分,能将兩個兒子教的這般愚孝也是真不容易。
但是好在李茂貴對李美腰的愧疚大于了對許氏的愚孝,聽完之後,還是沒有說半句李美腰和李鳴謙的不好。
其實許氏也覺的煉金術的那件事就是李美腰主導的,從李美腰回來,雖然李美腰面上唯唯諾諾,從來不多說半句。
但是許氏就是知道,李美腰就不是一個善茬,經曆了這件事後,許氏更是确定李美腰不是一個好拿捏的。
不過想想,就算她李美腰在有本事,等進了申家,就有她受的,但是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将他們吞下去的錢吐出來。
前兩天許氏一直在養病還沒來的及将錢要出來,現在兩兄弟回來了,有人給她撐腰了。
許氏可算是支棱起來了:“既然你們大伯和阿爹回來了,就将你們騙了我的錢還回來吧。”
今日的李美腰可不準備管着許氏,看來許氏是沒長記性還在準備打他們二房的主意。
“阿兄,祖母怕是又讓精刹附體了,都開始說胡話了,不如再将鄉親們找回來,問問需不需要再綁祖母幾天。”
李美腰剛說完許氏就乖乖閉嘴了,許氏最擅長的就是撒潑打滾,之前還是好用的,但是自從李美腰給她安上一個伥鬼的名頭,她有任何出格的行為,都不行,因為鬧兇了恐怕會給她活燒了。
許氏想着這錢估計是要不回來了,就隻能從申家那能不能多拿回來一些了。
可惜許氏不知道的是,申家公子已經在牢裡有段時間了,而李美腰已經讓人将消息封鎖了,所以許氏的算盤終究要落空。
隻是現下這種情況,肯定是要分家的,不然李鳴謙也沒有辦法拿着錢去國子監。
可看着李茂貴的樣子分家會有些困難。
這個話題岔開後,李家兩兄弟最發愁的就是這南方的種子要種到北方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我覺得可以去問問宋二狗。”
“美腰呀,宋公子是讀書人,怎會知道怎樣種地,莫胡鬧。”李茂貴雖然是責備的話,但是語氣溫柔,一點都沒有責備的意思。
“宋二狗或許真的可以。他對這些植被向來有研究,幼時也跟父親去南方經過商。問問他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而這時的宋叙白卻在月下拿着李美腰的庚帖,仔細的收在胸前。
更新时间:2025-06-23 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