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總有謝硯之的痕迹,有時候是他的手表,有時候是他的槍。
沈嫣然什麼都沒問,隻是默默地在刷到時删掉一條曾經的戀愛動态,不過短短半個月,就已經清空。
出院那天,謝硯之親自來接她回家,家裡又恢複成過去的樣子。
江柔和孩子的東西都不見了。
“江柔走的時候沒哭?”沈嫣然沒忍住諷刺了一句。
“哭了。”謝硯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後走到她身前,“我提前做了飯,來嘗嘗我手藝生疏了沒。”
他神色如常,可沈嫣然總覺得不對勁。
那種表情太奇怪了,像是他每次執行任務時,沒有絲毫情緒。
她抿了抿唇,放緩聲音:“謝硯之,你跟江柔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
“别亂想,去吃飯。”
謝硯之起身拿過她的碗,替她添飯,夾菜,舀湯。
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兩人都沒有說話,期間他時不時會低***看表,這是狙擊手出任務的習慣。
沈嫣然越發覺得古怪,她草草吃了幾口,剛起身便無力地跌回凳子。
謝硯之見狀,緩緩放下碗筷,神色比霜雪更冷:
“嫣然,不用試了,你站不起來的。”
“什麼?”沈嫣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為什麼?”
“這是給你的懲罰。”
他的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涼薄。
“我已經把江柔送走,但你還是故意把她行蹤洩露給别人,害她們母子險些被車撞死。沈嫣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行蹤洩露?險些被車撞死?
沈嫣然咬破舌尖,用最後的力氣說道:“我沒有……”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謝硯之彎腰将她從椅子上抱起,“但那套房子,除了我跟江柔,她隻告訴過你,難道是她自己找死嗎?”
“是我把你寵壞了。”
他步子很穩,就像當初結婚時抱起她走下八層台階一樣。
沈嫣然卻再也感受不到一絲幸福:“你不信我……”
“辦案看證據,動機。”他聲音發沉,“沈嫣然,好好改造。”
“辦案看證據,動機。”他聲音發沉,“沈嫣然,好好改造。”
說罷,他将她親手塞進狹窄的衣櫃,世界霎時陷入黑暗。
沈嫣然的呼吸陡然急促,她拼命地控制自己不要去回憶。
都過去了,現在自己是安全的。
可越是逃避,恐懼越是清晰。
九歲那年的血色深夜緩緩展開,父親被人抓着***發,跪在地上,
“不要,不要……”沈嫣然發出凄厲的慘叫。
她在一瞬間回到了九歲,透過櫃門縫隙,看見慘劇近在咫尺間重現。
“死條子,你以為抓得到老子嗎?”
他的眼睛輕輕掃過縫隙,笑了下。
“***,搞得老子貨都不好出。”
一把刀抵在鎖骨之間,她拼命地用***去撞櫃門,大喊着“救命。”
但沒有任何聲音,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把刀筆直而下。
刹那間,刺目的鮮血把生日蛋糕染得通紅。
“爸爸……爸爸!!!”
沈嫣然渾身是汗,瞳孔已經失去焦點,眼前的噩夢還在不斷重複,仿佛永無盡***。
她用僅剩的理智,拿出***撥通謝硯之的号碼:
“硯之,殺我爸的兇手回來了,救命……救命。”
她記得,她的愛人,是警隊第一狙擊手,瞄準鏡下從無錯漏。
他說,“我永遠會保護你。”
到最後,她依舊如此堅信。
“什麼?”江柔嬌媚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你語速慢一點,說清楚一點。”
沈嫣然掐着手心,努力重複:“救我。”
謝硯之的聲音從聽筒遠遠傳來:“是誰?”
“惡作劇電話。”江柔笑了下:“硯之,你今天也是在這裡睡嗎?你在這裡,我安心多了……”
更新时间:2025-06-21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