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离婚协议的早上，我把钢笔掰断了清晨七点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客厅里的挂钟准时敲响。我坐在餐桌前，指尖捏着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纸张边缘被我攥得发皱。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沈聿舟回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袖口沾着淡淡的酒气。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带着宿醉的***。看到我手里的协议，他扯了扯领带，语气不耐：“签好了？”我抬头看他。这张脸曾让我痴迷了整整十年。从十七岁初见时的惊鸿一瞥，到后来飞蛾扑火的婚姻。我曾以为他是我的救赎。直到昨天，我在医院太平间看到苏清然的遗体。那个总爱跟在我身后叫“嫂子”的女孩，死在了他的别墅里。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三个月的孩子。而沈聿舟，我的丈夫。在她出事的前一晚，还在酒局上对别人说：“苏清然？不过是我养的宠物。”前世的今天。我也是这样坐在餐桌前。麻木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沈聿舟拿到协议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不知道，我口袋里揣着刚出炉的孕检报告。更不知道，我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心已经死了。后来我生了个儿子。独自抚养他长大。沈聿舟偶尔会寄来抚养费，却从不露面。儿子十岁那年，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生命。我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在医院走廊哭到昏厥。再次醒来时，沈聿舟坐在病床边。他手里拿着苏清然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晚意，”他声音沙哑，“如果那天你没那么快签字，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