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玻璃窗映出林晚紧绷的侧脸。她第三次看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在拿铁表面刮出一圈细小的涟漪。这种廉价咖啡厅的陶瓷杯总是洗不干净，指腹能摸到隐约的颗粒感，就像此刻哽在喉咙里的烦躁。"林**？"油腻的声线从头顶砸下来。抬头时，她看见一颗泛着油光的脑袋，Polo衫领口沾着可疑的黄渍。男人一**陷进对面沙发，椅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王浩。"他伸出短胖的手，"我妈说你照片显老，真人倒是还行。"林晚没碰那只手。她看着对方腕间晃动的金表——劣质镀层已经剥落，露出底下发黑的金属。三姨在电话里怎么说的来着？「家里开厂的，特别有钱」。"听说你三十二了？"王浩划拉着手机屏幕，突然把界面转向她，"我哥们儿刚发的朋友圈，妇幼保健院的数据，三十五岁以上产妇畸形率翻三倍。"他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不过看在你长相的份上，陪嫁两套房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什么？"林晚打断他，"考虑怎么用我的嫁妆给你换辆新车？"咖啡厅突然安静了几秒。王浩的表情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他猛地凑近，带着蒜味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装什么清高？我妈说了，你们这种老姑娘就是——"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家族群里，三姨的语音条一条接一条蹦出来："晚晚你干什么呢？人家小王多好的条件！""你表妹孩子都上幼儿园了...